他曾仰慕这位“大哥”,可他并不想被纪羽按在床上做这样的事。
何况以纪羽的性格,明日酒醒之后怕是要找理由来罚他,还要强词夺理觉得是他来勾引的自己。
纪云川看着眼前的纪羽,眼珠子一转,冷笑一声:“太子殿下也会被王公大臣左右吗?”
纪羽被他说得一愣,若是清醒时候的纪羽想来一瞬间就明白纪云川不过是在激他放开自己罢了,但如今的他醉了酒,脑子混沌成一团,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顺着纪云川所说的话往下想,答道:“那自然不可能。”
见他被自己绕进去,纪云川垂眸冷冷地说:“那王公大臣说你睡了我,你还来睡我,难道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吗?”
纪羽听着这话,心底直觉是不对劲的,但还是努力用醉酒时混沌的脑子去想这话究竟有没有道理。
想着想着纪羽竟是有些困了,盯着纪云川看了小一会,躺下来抱住纪云川,在他耳边说:“孤不会听他们的,但也不可能听你的。所以……孤今夜要留下来。”
纪云川愣了一瞬,瞥了一眼往床上一躺,锦被一扯便睡过去的纪羽,叹了口气想明日纪羽醒来该怎么办。
他甚至不知道纪羽醉酒之后记不记得醉酒时做过什么事。
隔日一大早,纪羽先是感觉头痛欲裂,又在抬手按了按额角的一瞬间感觉到他并不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
这样的认知让纪羽一瞬间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之后便眯起眼想打量一番四周。没想他刚要坐起来便发现身旁还有一个人,心想着是谁那么大胆敢趁他醉酒做这样的事,低下头一看却是瞧见了衣衫半开,双手被绑在床头的纪云川。
纪云川是什么样的人,纪羽其实也很清楚。
但纪羽也清楚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跑到纪云川床上来。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纪羽眯起眼,危险地打量着纪云川,看着对方那颤抖的睫毛,冷声道:“别装了,起来回话。”
纪云川这才睁开眼,眼底一片的清明,明显是已经醒了不知道多久。
可醒来之后的纪云川并没有急着起来,只是冷眼与纪羽对视了一会儿,才别过头淡淡道:“起不来。”
听起来还有些哀怨,像是怪纪羽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一般。
纪羽眼皮一跳,伸出手去解开那绑着手的系带,发现那带子也是从自己身上拽出去的,一时间不得不相信就是自己跑到纪云川的床上来。
这样荒唐的事情,让纪羽一时间开始考虑到底该不该给纪云川这样一间房,若房间是很差的通铺,那他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到纪云川的床上来了。
可宫女的通铺纪云川不可能去睡,太监们那儿纪羽又不放心,不禁让纪羽有些为难起来。
纪云川看着纪羽那般为难,也没说话,只是瞥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冷声提醒:“殿下不用上朝吗?”
这话提醒了纪羽,也算是给他们二人都解了围。
但纪羽并不会感激纪云川,他只是懊恼昨夜的自己究竟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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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过后好些日子纪羽都没有来找纪云川的麻烦,这让纪云川多少有些不习惯,但不习惯归不习惯,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而有了上次他出门的事情,东宫许多要出门去办的差事也不叫他去了,直到开春的时候纪羽说屋里差点儿颜色,明珠他们便商量着要去御花园摘桃花来。
这样出门的事情纪云川本是不去的,但那日刚好大家伙都在忙别的事情,摘桃花的事情便落到了纪云川的头上。
想着任淑妃已经知道纪羽身边的第三位大宫女是他,其余的该也不会有更难以接受的事情。纪云川倒也没有排斥出门,只应下之后便往御花园赶去。
但也许纪云川这年就不该离开东宫,他一进到桃花林里,刚好听见李更衣正吩咐一名颇为眼熟的宫女什么事。
隐约能听见“下药”“别叫义父知道”之类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