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爷孙牵手相视笑,天伦之乐尽逍遥。”
‘隔辈亲’这东西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即便无崖子这等高人也不能免俗。
一番祖孙相认下来,无崖子苍白病态的脸浮现红光,笑逐颜开。
恭立一旁的苏星河偷摸抹了把老泪,心下感慨道,“三十来年了,老师,弟子守了您三十来年,终于能再次看到您的笑颜。”
……
闲聊一会儿,徐凤余问起了正事。
“师伯,祖父这般,可能医治?”
‘师伯’两个字,听的苏星河心尖儿微颤,跟着又黯然失落道,“老师多处骨骼尽碎,内伤能治,外伤难医,怕是……唉……是师伯我无能。”
“星河,切不可妄自菲薄,若非你三十年来的尽心尽力,为师早就命丧黄泉。”
安抚了句苏星河,无崖子又看向徐凤余,微笑道,“祖父凭借一身功力吊命,苟延残喘,苦熬三十年,一为清理门户,二为逍遥派能后继有人。”
“待祖父将一身功力传与你,便可以安心解脱了。”
“别!”
知其心存死志,徐凤余立马摇头,拒绝道,“您老留下的烂摊子,还是您自己收拾吧。”
说罢,不再理会无崖子,继续朝苏星河问道,“师伯,若能医好祖父骨骼,他是否能恢复正常?”
“这……”
苏星河愣了下,点头道,“当然可以,老师一身筋脉早已恢复,只是……”
“只是骨骼无法医治对吗?”
见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徐凤余淡笑着接过话题。
暗自松了口气,心道,“能医就好。”
“不错!”
苏星河点了下头,难过道,“为此,师伯特意去拜访了胡青牛、平一指等数位神医,他们对此也都束手无策,只怕神仙难医。”
“未必!”
徐凤余道,“师伯可曾听说过‘黑玉断续膏’?”
苏星河蹙眉想了下,摇头道,“从未听说,此为何药?”
徐凤余从怀里掏出瓷瓶,微笑道,“此药乃西域金刚门秘药,药性极其神奇,它可以治愈一直无法接回的断骨,哪怕是打成粉末的碎骨。”
“但其疗法却极其霸道,需把那些骨节完全捏碎,抹药使其重新愈合。”
“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苏星河顿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师侄此话当真?世间竟有如此奇药?”
“嗯!”
见徐凤余点头,苏星河“扑通”跪地,老泪纵横,跪爬在无崖子身侧,激动道,“老师,您……您终于有救了……”
“唉!”
无崖子叹了口气,动容道,“痴儿,你这又是何苦。”
“不苦,徒儿一点不苦…….”
苏星河面容看去比无崖子更加苍老,却在他面前犹如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