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了,没有必要跟她再聊什么。”来人打破了现场的状态,在出事了表示身份的警察手册的同时,也向目暮等人施了压,“我是公安的风见,她是潜入警察厅的嫌疑人,现在我们要马上将她带走,可以的话我希望立刻开始办理人员交接,这里的负责人我听说是……目暮警部?”
目暮往前走了几步:“嗯,是我,我是目暮。怎么了吗?这也是我们负责事件的嫌疑人,我们也需要对她进行调查。”
“她的案件涉及到重大机密,我们需要立刻对她进行审问,我相信一课应该会配合我们公安的任务的吧?”风见的口吻听起来让人感到不快,说是请求配合,但听起来更多的是在用体系的不同来作要挟。
目暮没有拒绝的余地,即便心中不快,但他的回答也只能是同意。
风见:“申请书已经准备好了,目暮警部,接下来还要麻烦一下你。”
目暮:“我知道了。”[2]
人员的交接手续由目暮跟由公安的风见去办理,在风见离开之前,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有意地多停留了一会,好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转身与目暮一同离开了。
原本我还打算待在警察医院慢慢找机会,可眼下状况变了,公安突然插手。
看来我得在库拉索被那个叫风见的带走之前,抢先一步行动。
在库拉索被送回病房等待交接手续的这段时间,我悄悄潜入了她的病房。
从窗户进的,因为门口守着的有一课的人。
“嘘——”
从窗台跳下时,我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立刻让库拉索恢复记忆并问出我想知道的事简直是天方夜谭,在公安与一课交接完毕之前的短暂时间里,根本做不到。至此,我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库拉索落入公安手里,剩下的可以再做打算。
直接去跟条子抢人的做法实在太蠢了,我现在势单力薄,那么做只有坏处且我没有接应的同伴,就算成功带出了库拉索,后续支援工作会非常困难。
所以办法只剩下一个了——让库拉索自愿跟我离开。
库拉索看到我的动作,点了点头会意,没有发出大动静引起门外警察的注意。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北野星,这个名字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我朝库拉索走近几步,把问话问得直白。
虽然从库拉索的神情来看基本能确定她的确出了点问题,但是我还是这么问了一遍,作为后话的铺垫。
“星……”库拉索思索了几秒,最后还是摇头,“抱歉,我不认识你……不对,也许应该说,是我不记得你了。”
“昨天晚上,我和姐姐在一起的,没想到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故……”
“姐姐?”
“嗯。”
我开始编故事了。
强调了“姐姐”这种能认定关系的字眼,也提及了库拉索从警方口中多少都知情一些的事故,以及用“那样的”含糊字眼,配合上困扰的表情,很具有误导性的指引了。
果然,库拉索对我的话有了反应:“你知道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我弯着眉毛点了点头。
“如果知道的话,你应该直接跟警察说才是。配合完调查,事件才会快速的解决。”
库拉索一本正经地对我提着配合警方的建议,这让我有点哭笑不得。能说出这种话,更加证明了库拉索的失忆不是演出来的。
不过,这点我已经预料到了。
我顺着库拉索的话说出自己的“为难”之处:“配合调查也解决不了。”
“诶?”
“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只是他们想找个替罪羊罢了。”我抿了抿嘴唇,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助,“警察厅的机.密外泄,他们为了保住面子,把罪名丢给了姐姐。昨晚我想带姐姐一起离开,可却被他们追捕,后来不小心撞进了海里。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还以为姐姐出了意外……”
库拉索的表情顿了顿。
确实在一早被人提及报警时,虽然什么都不记得,她还是对于报警这样的字眼有本能的警惕。
刚才风见在于目暮交谈时,库拉索也听见了和警察厅事件有关的字眼,这样变相的加深了我所说之言的可信度。
结合上本能的心境,库拉索被我的话给说动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库拉索问我。
我佯装犹豫了一会,像是勉为其难地说出了最后的答案:“再逃一次。”
“诶?这样……真的可以吗?”
失去记忆的库拉索看起来就像个温和无比的天使,善良得不像话,一言一行都在秉持着正义的做法。
也许她本心里就是个善良的人吧,否则,也不可能和那几个孩子相处得那般融洽。
彼时,门外响起了渐近的脚步声,看来是交接工作做完了。
我皱眉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板,转而朝库拉索伸出了手:“姐姐,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