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酒厂卑微打工人#03(2 / 2)波本酒与薄荷糖首页

波本也没有要继续跟我打下去的意思。

他对我的态度还是和之前在车里时一样,明明被打的是他,他还是对我露出了关切的表情,甚至同情地(?)把他的外套借给我。

我感觉这比我solo打输了还要憋屈,尤其他亲手把衣服套在我身上之后对我摆出的表情。

那是个宽容无比的温和浅笑。

这家伙……心里绝对在嘲笑我吧!

我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懂了……

也许波本说得没错吧,我的气运可能只在麻将方面比较行,否则衣服爆.炸(x)这种倒霉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发生?

如果有烟,我一定会深深吸一口,然后再缓缓吐出,体验一波烟雾缭绕的沧桑。

当然,我只是这样脑补了一下,因为我并不会抽烟,也非常讨厌那个味道。以前还跟琴酒搭档的时候,我没少吸他的二手烟。

我重新坐回车里,拉紧了身上波本借我穿的外套,模样有点狼狈。

波本也跟着我坐回了车里,他靠在驾驶座上,车内的应急灯光照亮了他的面孔。

他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大好,脸上挂了彩,嘴角多了一块青紫色淤痕。

我知道打人不该打脸的,尤其还是帅哥的脸。但是对于波本,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北野小姐你真的是……有点暴躁啊。”

波本感叹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他没有称呼我的代号,像是在同不打不相识的好友交流般,有意在分割开了我与组织之间的联系。

我确实低估波本了。

他的衣服扣子在刚才的拉扯中也被扯掉了,因此领口此刻敞开着。

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

我是真想不到看起来偏于清瘦的波本,居然有着非常好看的肌肉线条。

波本看着我满脸愠怒又不再爆发的模样,又问了我一句:“所以现在冷静下来了吗,北野小姐?”

“我挺冷静的。”我凉凉地回应了一句。

我不仅冷静,还有点冷。

刚才夜风直接吹在毫无遮挡的皮肤上,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我甚至有已经着凉了的感觉。

重新钻进车里才感觉好一点,但波本看起来很热,关了车窗之后好像还在冒汗。

波本:“刚才,你想杀了我吧?”

我冷笑:“对待叛徒我没有必要手下留情吧?”

波本:“北野小姐的每一招都下了死手,就算是我应对得也有点吃力啊。”

只是有点吃力而已吗??

就……

你一个情报人员这么能打这河里吗!?

我没有回话,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波本依然冲我温善地笑了笑:“接下来,是该说点正事了。”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早就该说了,何必弯弯绕绕大老远跑到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我又不是什么时间管理带师,一边为组织服务一边在警务课坐班,打着两份工的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这里陪他浪费!

波本摊了摊手,理直气壮地解释道:“因为只有这里才没人打扰得到我们,所以路上的时间,不算浪费。”

我听明白波本的意思,没人能打扰得到指的是,我和他不会被追踪或者是窃听。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信号格果然显示着界外。

波本没再继续消耗我的耐性,他敛起了表情,直切正题地说起了今晚他找我的来意:“我们要不要暂时合作一下?”

“哈??”

没头没尾的话说得太过直接,我完全搞不明白波本是在打什么算盘。

我被波本那荒唐的开场白给逗得再度发笑:“波本,你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话吗?你要居然我跟你们公安的老鼠合作?”

“茱莉普你还误会着我啊?我指的是成员之间的合作,毕竟组织内成员间的特殊任务从来都互不相通,不是吗?”

“你还跟我装呢?公安先生?”

刚才与波本对战时他的攻击招式,和我在警校学到的很像,这让我更加确定波本这家伙就是二五仔!

对哦,我可以去查查警校往届生的名单啊!

看波本这张脸,感觉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吧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可我感觉我的同届里并没有这么一张脸才是。

难道他比我小吗?

大意了,以前我怎么就忽视了这么一个盲点呢。

面对我还是直接点名身份的反问,波本一点都没有身份被戳穿的惊慌,仿佛我真的是误会了他一样。

他面露无辜,耸了耸肩:“我没有装,我是认真跟你提这个建议的。合作的话,我们可以共享情报,这样一来很多事上会方便很多。至少,再也不会出现一个月前那样的乌龙了。”

波本又提起了那件对我而言最最失败的事——我被一个叛徒当作叛徒给送到了琴酒面前。

乌龙?

那明明就是他算计好的!

在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怼的间隙,波本继续掌握着话语的主动权。

“朗姆是个急性子,短期内你无法再进入警备局,他一定会派其他人下手。”

“所以呢?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已经失去作用的茱莉普继续以北野警官的身份活下去这种事,你觉得能被容忍多久?”

这个问题倒真的把我问住了。

答案显而易见,自然是无法容忍的,就比如琴酒。

因为我顶着条子的身份潜入,琴酒因此甚至十分看不起我。

如果当时我没有搬出朗姆当靠山,琴酒应该一分钟都无法容忍而不是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倘若朗姆真的用了新成员,波本所提及的我会成为弃子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大。

这些年朗姆对我的耐性已经足够多了,依着他的脾气,确实没有耐性继续在我身上的同等方式重新培养新人,而我的失败,恰恰会证明我是他培养的失败品。

朗姆会杀了我的,肯定。

既是派了新的成员进入警备局,我的存在的确没什么意义了。

除此之外,明天也是琴酒给我的最后一天期限了。

我皱紧了眉毛,看着面前男人紫灰色的眼瞳,他眼底的透彻和精明仿佛早就是看穿了我的窘境。

我无路可退。

老实说,如果真的和琴酒起正面冲突,我倒真的有可能被扣上反叛组织的罪名。就算侥幸逃过一劫,那么迎接我的必然是永无休止的追杀。

前车之鉴多得是,比如已经死去的苏格兰,再比如叛逃中不敢现身的雪莉。

在波本灼灼的目光之下,我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你先把我的衬衫赔给我再说之后的事。”

波本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

我眯了眯眼睛:“我看你这件就挺不错的。”

“?!”

语落之时,我没有给波本反应时间。我直接朝他伸出了手,霸道地抓住了他的衬衫,报复性地撕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