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莹大惊:“殿下这是何意?”
牧子期转过脸看向了她,神色微冷:“父皇信中说了什么,我清楚得很。如果你怀疑,我还可以背给你听。”
九莹垂眸道:“奴婢不敢。只是,公主殿下让奴婢提醒您,切莫因女色,而忘了大业。”
“你也替我转告她,我与她路不同,不相为谋。”
牧子期说完就欲甩开九莹往前走,九莹却紧忙追上去,急声唤道:“殿下,难道您想一辈子留在神域王庭里,做女帝身边的一个男丨宠吗?”
九莹见牧子期还是不为所动,索性便拽住了他的衣袖,一字字道:“殿下,公主说了,她不希望与您为敌。如今王君大势将去,公主不可能将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他一人身上。若你们姐弟联手……”
“不可能,你让她死了这条心。”牧子期用力甩开九莹,似乎极厌恶她靠近。
而九莹见劝不动,索性沉下脸:“十三殿下,您别逼公主对您出手。”
牧子期步履未停,他的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一丝笑意,“你让她放马过来。”
九莹双拳紧握,她眼瞧着牧子期踏进了后殿去寻了男教习,她这方才慢慢后退几步,随即急匆匆去给宫外的人送信去了。
而牧子期在她走后,也将口中的信件吐了出来。他刚刚并没有咽下去,他只是想打消九莹的戒心,让九莹以为,这东西真的没了。
牧子期将信件藏入袖口,这才转头入了后殿。
九莹安排的这位男教习,也曾为仁王朝皇帝做事。他见到牧子期过来,倒是摆了摆手,清退了后殿内的其他人。
“十三殿下今日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这话刚说完,这位左一教习便又开口:“奴才当年得令尊相救,才有今日。不过,这些年,奴才做得已经够多了。此前,奴才早与公主殿下明言,旁的事,奴才怕是帮不上什么。”
这位左一前辈已过天命之年,两鬓已有白发。
牧子期广袖一展,端正坐在左一对面,这才开口道:“想必左一前辈也听到了消息。我此番过来,就是陛下授意。”
左一立刻明白了是什么事,他先是给牧子期倒了杯茶,沉吟许久之后,才问:“难道殿下您此番过来一趟,真是为了这个?”
牧子期眼神坦坦荡荡,点了点头道:“自然,我与姐姐不同,我不会逼迫您做任何事。而且,请您日后不必再叫我十三殿下,十三殿下早就死了。我如今的身份,就只是摘星台监正,在御前伺候陛下,仅此而已。”
左一忽然笑了,他将晾好的茶放在了牧子期跟前,这才道:“内宫不比御前,牧大人将就着喝。”
牧子期倒也未嫌弃,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虽是陈茶,味道也不如御前的甘醇,不过左一前辈泡出来的茶,亦是茶香味浓,回味悠长。
一盏茶之后,左一前辈才从架子上拿来了几本他的珍藏。
左一前辈的东西,与外面那些粗制滥造的图画不同。
这每一幅画,都极为清晰唯美,不仅有初学本,还有进阶本。
有些姿势,饶是牧子期再淡定,也看得面红耳赤。
左一是过来人,他倒是满不在意地笑了笑:“牧大人悟性高,想必无需奴才提点,您光是看图,便也能学个九成九。这里面,有几本都是孤本。若是旁人,我必不舍得拿出来。”
牧子期倒是端端正正地道了谢。
他起初翻看的时候,满脸涨红得厉害,到了最后,他倒也平和了下来,慢慢领会这其中之道。
尤其是翻到某一种传统姿势之时,牧子期干脆将画本递到了左一前辈跟前,轻声问:“神域女子,皆是一家之主。男子地位低下,都是其附庸。如画中这般的,不会让妻主觉得冒犯吗?”
左一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您平时侍寝之时,定然是万分小心的。”
牧子期这会儿也不矫情了,他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我生怕做错了什么,惹恼了陛下。陛下也曾说过,让我主动一些,可我总担心,会冒犯了陛下。”
“情到浓时,自然不会在乎这个。你才刚刚得宠,小心些也好。你的妻主不是旁人,是天下之主,侍奉之时,便更得谨慎了。不过,你要想长长久久讨陛下欢心,是得学来我这好好学习。”
牧子期一脸郑重,点头道:“请前辈不吝赐教。”
左一默了一瞬,这才道:“你若是方便的话,可以同我讲讲,你侍奉之时的细节。我听完之后,方可对症下药。”
牧子期起初还有些扭捏,不过说了一会儿,见左一前辈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他便也壮着胆子说完了。
左一点了点头,道:“我懂了,那看来陛下还是挺喜欢你的。你也不必学得太快,女人会享受你慢慢成长的这个过程。这会带给她们一种别样的满足感。你从小在神域王朝长大,想必适应起来也不会太难。只要你侍奉得当,我倒是可以助你更上一层楼。”
左一翻出画本的第二十九页,他指了指上面的那幅,道:“你若是练成了这等功法,那可不得了。”
“不过这个,不能速成,你要时时锻炼灵活度,还得循序渐进,掌握技巧,多观察对方的表情状态,当然,也可借助外力。若当夜有月光,那自是最好。没有的话,便要让烛火暗一些,气氛若到了,自然也能让陛下欢悦。”
牧子期一一记下,随即抬眸冲着左一问:“那我只学了个把时辰,今晚能否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