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王宫。
“大王,李牧趁着北地大雪,遣军南下自邺城而出突击河内。”
“吾军本该覆灭han军,被赵军横插一脚全盘尽毁!”
“河内数万兵马,下落不明,李牧此人实在可恨!”
“大王,河东如今尚有十数万兵马,必须速速救援才是!”
“恳求大王出兵,河东绝不容失,否则党太原都将落入赵军包剿!”
朝堂,百官纷纷进言。
此番河东战役,秦军本该稳操胜券。
打算全歼han军,给韩王一个个狠狠教训。
谁料,北地突降大雪,令得王翦兵马难以行军。
本想逐步摧毁李牧守势,一场大雪彻底毁掉王翦计划。
不仅如此,李牧更是兵出险招,靠着大雪封路放弃固守番吾。
反而挥兵南下,企图联合han军覆灭河东秦军!
太敢了。
李牧,不愧为赵国当下第一名将。
赢政脸孔阴沉至极,粮食守住对秦军本该是大喜之事。
可没想到,天时并未站在秦军这边。
大雪,令秦军再陷险境!
王翦无法拿下李牧,便无法兵压邯郸,几十万将士都将在北地耗着!
反观河东之地,有着章愍,蒙武等大将,近十五万将士。
此刻消息被阻断,大军被彻底困守河东安邑。
秦军犹如无头苍蝇般,进退两难。
该死李牧!
此人真乃大秦之患!
“大王,还请出兵吧,必须解救河东,击退敌军!”
尉缭等主战派高声恭请,旁边冯去疾道:
“尔等就想出兵,可有考虑过,如今朝内早已兵力空虚?”
“北地大雪,匈奴兵虎视眈眈兵压郡,至少二十万兵马驻守郡。”
“若是再调走兵马,匈奴南下如何是好?”
“如今,韩赵联军出击,若兵马大肆北,韩-王自南阳出兵直袭函谷关!”
“试问,又能让谁去守?”
一番话,让将士们哑口无言。
确实。
河东与番吾有近五十万将士,加郡驻守匈奴的将士。
朝内,兵力已然有限。
实话实说,秦国已无力再大肆出兵了!
“就因为怕敌军来,就不出兵了吗?”
只见一老将出列,喝道:
“行军讲究就是时效,李牧尚且敢挥兵南下,吾军为何束手束脚?”
“大王,末将愿率兵三万,探清河东形势联合吾军,击退赵军!”
出列者乃是蒙骜,他的儿子孙子尚且在河东,如何能够不急?
他一出列,其余百官不敢再吭声,嬴政缓声道:
“蒙老将军,寡人已下令函谷关将士探查河东形势,你且莫急。”
出兵?
嬴政何尝不想,但现下情况实在紧迫,岂能随意动兵?
“大王,如今河东一点消息都没,老,老臣如何不急啊!”
蒙骜浑浊双眼泛起泪光,拱手道:
“老臣唯一心愿,就是能率兵前往河东,否则老臣死,也不瞑目!”
他是老将。
自嬴政十三岁登基时便跟着了,曾为平定秦国内乱立下汗马功劳。
在嬴政心中,蒙骜地位何等之重,闻言也觉心口发堵。
蒙武,蒙恬皆在河东,蒙骜早就请命出兵,可他实在不能应下。
“大王!臣恳求,出兵!”
蒙骜扑通声跪下,猛地磕头在地。
嬴政心中刺痛,刚毅脸孔也是浮现不忍,深吸口气道:
“老将军,还请快快起来!”
“寡人答应你,一旦河东消息传回,第一时间便派兵给你!”
这话,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蒙骜也知晓情况未明,嬴政是不可能随意出兵。
毕竟,这可是关系着大秦国运,稍微走错一步,可能就会全盘尽输。
河东消息,可要快点传回来啊!
……
河东之地。
随着章愍率军北,与安邑秦军汇合后,也是开始四处剿灭han军。
但,赵军南下令的秦军再次受挫。
这一战,已是三国彻底交战。
韩赵联军,誓死要与秦军在河东结个胜负!
“踏踏踏……”
“安将军,北三条道路已被韩卒哨点封锁,难以突破。”
“安将军,西去太行山道路,韩卒哨点每一里一点,突破难度很大。”
一处山林内,莫狂等将士纷纷归来,脸色皆是颇为凝重。
难怪,消息无法传回秦地。
han军这是派出多少兵马啊?
一里一个哨点,莫说斥候队伍,一个人影都难突破封锁。
消息送不回,安邑便是孤城,秦军只能坐以待毙!
“嗯……”
陈安缓缓点头,站在山顶望向远处。
隐约可见,远处天际灰蒙蒙一片,尘土飞扬,han军数量不可小觑。
事态,比想象中的更严重。
他们只有五千兵马,如果被发现的话肯定是大军逼压而至。
如此一来,恐怕消息未能探清,反而还会令己方兵马陷入险境。
“安将军,下令吧,俺们听你的命令!”
豺一手按在秦剑,眼中战意难以掩饰。
四周少年皆是眼露狰狞。
他们,早就盼着与河东han军再度交战了!
“敌军势众,封锁一切北道路,han军至少三十万,吾军无法探查……”
“但,敌军尚且封锁,说明安邑吾军应当无恙。”
陈安拿着刻刀在一块竹片刻字,又是刻道:
“要破敌军绝非兵马可取胜,而该釜底抽薪,吾欲直取南阳,攻韩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