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顶上奇花(2 / 2)在西游当国师首页

什么情况?

那水雾让他想起了赫连瑄头上的三瓣奇花,连续出现两次了,定然有什么关窍自己没把握到。

想想刚才,自己不过是随意一眼,对了,随意,道家法门首重心性,自己刚才一心求成,倒是落了下乘。

李星烛缓了口气,他此时自然搞不出什么心如止水的状态,但他平日里本就是万事随缘的性子,只是放平心态倒也不难。

眉目凝神,再次看过去,这下成了,一蓬水雾瞬间在李弦应头上三寸腾起,很快就凝聚成一根清瘦树枝,上面还抽出一朵晶莹剔透的三瓣奇花。

这一番变化不过品口茶的功夫,老监正见李星烛有些出神,以为他正在用望气术探查,心中却也是叹服不已。

这全真不愧是法力通玄,用这望气术竟看不出丝毫气运流转之机,这莫不就是传说中返璞归真的境界。

小老儿练了一辈子望气,不如矣。

李星烛哪里知道,这片刻间又多了个迷弟。

他此刻注意力全在李弦应头上那朵奇花,和赫连瑄头上那朵比起来,眼前这花显得更为虚幻,而且三片细长的花瓣如同霜打过一般,像是会随时凋落下来。

更为不同的是,这花他看着会生出一种莫名亲近的感应,如同血脉相连,同根同源,这种感觉甚是奇妙,他也说不上来为何如此。

李星烛此时心里生出一股冲动,想要一指伸出,触碰那朵奇花。

三两步来到李弦应床前坐下,早已施完针的魏大夫赶紧让到一边。

可刚抬起手臂,心里又犹豫了。

不行,想起之前那一指,赫连瑄后面气血亏输的样子在李星烛眼前闪过。

这小子烧了这么久,身子骨已是风中烛火,哪经得起再折腾。

可尽管心里这样想,就是有一股玄妙的直觉在脑中滋生,要他去触碰那朵奇花,似乎,那朵奇花自身也在殷切呼唤着,似乎自己这一指能救这小子一命…

所谓从心所欲,随性而为,道家修行,若是连自己都不信了,这路子如何走下去?

自己这一指,必须...点出去!

抬起,落下。

在食指与奇光接触的一刹那,李星烛感觉自己像是一滴水墨在真空里晕开,如烟似雾,升腾着,扶摇着,最后在无限通透的天河里浮出水面。

水墨化成了小小一只乌篷船,李星烛则懒悠悠地侧卧在船头上,手指往透明的天河水里一划,便带起一片涟漪荡开。

船头一尺外,弦应头上那朵凋零的奇花如同无根之木,浮在看似清浅的水面上。

那种一气相连的感觉此时愈发强烈了,如同生出了脉络,在天地一呼一吸间,李星烛感觉自己化成了气,顺着那脉络流动着,感受着,最后没入奇花内。

如同微弱的烛火被添上了灯油,从浮枝到花瓣,一寸寸开始重新焕发生机,像是新抽的枝芽。

流动的气并未在奇花内盘桓太久,李星烛继续顺着天地的脉络向远方延展,他甚至隐隐感觉到,那远方似有更多飘摇各处的奇花,在等着同根同源的反哺。

意识微微变得浑浊起来,流动的李星烛开始一丝丝溃散,天涯路远,最后只剩一蓬清气顺着那脉络流窜下去。

额头往前一点,李星烛突然回过神来。

身体隐有一阵虚弱,但还能把持得住。倒是额上眉心处,没来由一阵闷痛。

自己那举起的手指依然悬在空中,弦应头上的奇花此刻已是挺身傲立,透出勃勃生机。

“国师真乃法力无边,小老儿代弟子谢过。”老监正突然在一旁躬身行了个大礼。

他是真被震慑住了,自己从一开始就一直用望气术注视着弟子气象,国师不过是点了一指,弦应一身天子相竟然如同菩萨的半截金身被重塑了回来,那外泄的气运也开始了回流倒卷。

道行高深之人,真的就能一法通百法么?

几年前这国师问他借经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此人当时是真一丁点望气术的皮毛都没有啊。

老监正自问浸淫望气术几十载,天子相于他也是生涩待解的学问。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弦应小童是国师安排来窃他本领的,却还是忍不住动了惜才之意,把此子当传承自己衣钵的人来看。

可如今,弦应天子相被破,连自己都只能干看着,这全真却是弹指间解决了。

老监正往日最是看不惯佛道之流,可眼下一礼,除了真心代弟子谢过,也有几分折服的意味。

“徐老请起。”

李星烛抬手把老头儿托起,倒是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魏大夫走到床跟前来。

没见国师做什么啊?

魏大夫赶紧伸手探了探弦应额头、胸口几处位置,然后瞳孔一怔:“这小子真退烧了。”

屋外一群人听到魏大夫这话,也都松了口气,不过转念又觉得理所当然,一群人称颂了一声:“国师法力无边。”

这是什么风气?

正在平稳内息的李星烛心里有些埋汰,日后得给这些人乔正过来,自己可不想走那丁春秋的野路子。

四个童儿跟着也挤到了床前,又开始叽叽喳喳。

“我就说嘛,只要国师一来就准没事儿...”

...

李星烛没空理会这些人,他此刻还在体悟刚才那番玄妙的境界。

到底那顶上奇花是什么东西?我这同根同源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同样是点上一指,为什么赫连瑄如同受到了重创,而弦应却如同得了大补?

一时间,太多问题萦绕出来。

李星烛晃了晃头,把心神一下定住。

且不去想他,日后和这两人照面的机会多的是,自有拨云见月的时候。

不过此刻他倒是想到个问题。

“童儿们,弦应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出事的?”

几个小孩七嘴八舌说了半天,不过时间也大多在李星烛和老监正碰头的前后。

这时间…

难道...他这伤,真和我冲赫连瑄点出的一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