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小白的衣物,已经把自己打理得很干净了,长发挽了个发髻,用木簪簪住,小白陈旧的衣物被他穿着也无端多了几分贵气。
即便穿着的衣物已然不是初见时华服,阿岫却还是感觉眼前人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改变。
“拜见殿下。”初墨禅说道。
阿岫丝毫没有看出他今日才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样。
初墨禅没有立刻得到回应,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只是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
“你先好好休息吧。”阿岫说道。
小白晚上醒来时,发现身边睡着的初墨禅浑身滚烫。
他连滚带爬地去了阿岫的房间叫醒了阿岫。
阿岫因为身体虚弱,常年浅眠,小白的声音很快唤醒了她。
阿蛮今晚不在,好像是大皇子找她有事。
在瞧见已经烧糊涂了的初墨禅,她有些为难地揉了揉眉心。
“去找找看其他的医女。”阿岫吩咐了一句。
小白连忙跑了出去。
最终叫来了一个平日里较为年长寡言的医女。
医女直接掀开了初墨禅的外衫,里面缠了不少绷带,绷带上面还在不断渗出血迹,肩胛上的奴印让医女皱了眉头。
“肋骨似乎断了,外伤也不少,好生休息,近日不要走动才是。”医女细细瞧了瞧,留了些金疮药。
阿岫看着这药,也知道人家也不大可能亲自为奴隶上药。
烙上奴印,在这宫中便是最为卑贱的存在,人家能半夜被叫来,已经是有阿岫狐假虎威的成分在其中了。
无奈阿岫只能撸起袖子自己干。
取了一些酒精和棉花,先把初墨禅身上的伤口都细细清理一遍。
小白在一旁看到连忙伸过手要帮忙,阿岫想到他酒精过敏,就连忙阻止。
“殿下金尊玉贵的,粗活让小白来做就好。”小白说道。
“你对这个过敏,万万不可接触的。”
“说不准习惯了就好了。”小白嘟囔道。他的心底隐隐感觉到了初墨禅对自己的威胁。
“小白,出去。”阿岫难得冷了神色,直接让他出去了,一则过敏并不是什么小事,二则她不想让人使她分心。
“是。”小白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阿岫也用刚制好的棉花沾上了酒精轻轻擦拭着榻上少年的后背。
酒精的刺激令少年白皙的后背不断战栗着。
“忍一忍呐。”阿岫尽量让自己手底下的动作轻一些。
初墨禅隐约听见了一道温柔似水的女声,恍惚睁眼时,就见到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容。
“就快好了。”他听她这般说道。
时间过得很慢,初墨禅还听到她问他叫什么名姓。
原来,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初墨禅,奴的名字。”
“初墨善?好名字啊。”
人之初,性本善。
阿岫眼瞧着对方有了意识,连忙继续搭话:“不若以后便叫你阿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