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争吵(2 / 2)重生后我和死对头恋爱了首页

“也许会有些大,”傅异闻递过套有防尘罩的衣服,他解释,“我这里没有新衣服,这套不久前刚送过干洗。”

盛雪河并不在乎衣服是否新,又是否洗过,对他来说,衣服能穿就可以。他道谢完毕后,进入房间开始更衣。

路由手中紧紧攥着一枚硬币,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傅异闻走来时,他问:“闻哥,你给我买的书,我都看完了。”

“都背下来了吗?”傅异闻问。

傅异闻给路由买的书,一整册,约莫十本。路由并没有背完:“真的有人能背下来吗?还有那本新概念,一本可以背完吗?”

带有困惑的嗓音,仿佛虚浮在半空,脚不点地。

“背完这一本,你就一本了。”傅异闻告诉他,“当你背完全部,你就是一个理论知识丰富的飞行员。你接下来该做的,是充实自己的实操。”

“不要低估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一本对路由来说是美好的梦想,高考距离他似乎还有很远,但给他的时间又似乎很少。

等盛雪河换完衣服,傅异闻主动提出送他们上山。

盛雪河不希望再麻烦傅异闻,傅异闻却以温和,却强势不可拒绝的态度告诉他:“我对这里熟,现在天黑了,你们可能会迷路。”

身侧的路由迷茫地眨了眨眼,这条路他走了十余年,就算夜里下暴雨,他也不会迷路的。

傅异闻同路由似乎很熟,二人交往熟稔,可以看出,路由对傅异闻极其尊敬,一口一个“哥”。

在这样的对话中,盛雪河习惯性保持沉默,不去打扰对方的交谈。

这种时候,傅异闻总是会不经意地将话题抛给他,让他来接话,或是询问他的看法。

完美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感受,不会让人感到被忽视的低落。

也许这就是傅异闻受欢迎的原因,绅士、礼貌、体贴,完美到无可挑剔。

不会有人能够拒绝傅异闻,就像是,很难有人会不喜欢傅异闻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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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楼前的院子里,前方的阴影之中,有一道修长的阴影。待他转过身来,灯光才一寸寸照亮他的身形。

顾浪恰好从阶梯埋下,古怪地看了一眼杵着不动的司杭一眼,对着傅异闻打了个响指:“老罗急着找你呢,说要看看你那批蛋。”

对傅异闻孵化的这批蛋,顾浪极其有兴趣,跟着傅异闻一同前往生物基地,留下盛雪河和司杭二人在院子里。

盛雪河换了一身衣服,白卫衣黑外套,显然不是他的尺码。

司杭:“你擅自改动了教学方案。”

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需要继续原老师的进度进行授课。盛雪河却选择讲解初一的知识点,与他们的计划背道而驰。

盛雪河:“我看过他们的练习册,基础知识并不扎实。一味传授新知识,只会让他们难以消化。”

“所以呢?”司杭突然的反问,让盛雪河愣了愣。

“我们只是来走个过场,报告内容写得好看就行。打分的人更在意的是我们做的‘加法’,而不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加固。你明白吗?”

“可是‘加法’并不适用。”

司杭朝盛雪河靠近一步,身高优势让他处在俯视的角度。

他问:“和我们有关系吗?”

“他们本身的水平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我们为他们打好几个知识点基础,他们就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和命运吗?别开玩笑了。”司杭逐字道,“一周不到的时间,能改变什么?”

盛雪河的沉默,让司杭有些紧张,对方的眼神过于平静,显得这双本就浅色的眼眸更加冷漠,且不近人情。

“不能改变,便什么都不做吗?”盛雪河问。

“你到底为什么要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们的目的是高分,不是来当救世主。收起你那无聊的骑士精神,没有谁可以拯救谁。”司杭毫无保留地释放属于Alpha的压迫,试图让对方屈服,“农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政客,每个人的命运,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已经注定。”

“我没想当救世主,我只是想做这件事。”盛雪河并没有因为逼近的压力有所退缩,反而冷静地直视对方,“农民当然可以成为政治家,前提是,他想且愿意去做。”

“一个人不往前走,就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因为‘我’注定要成为这样的人,而是‘我’要让我成为这样的人。”

这番言论在司杭看来十分疯狂,他不留情面地哂笑:“你真的以为,所有普通人都能像你这样吗?别开玩笑了。大部分普通人整天浑浑噩噩,做着没有意义的事。而这样的人,天生平庸却不求进取,宁愿自甘堕落,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生活。”

“就拿你带的班级来说,又有多少人在认真学习?又有多少人在虚度光阴?一节课下来,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就这样一群人,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们浪费心思?他们没办法做出任何贡献,最后还是要靠我们建设社会。”

司杭告诉他:“是他们自己放逐自己,而不是我们冷血无情。”

轻笑声随着浅浅风声飘进耳膜,一闪而过的笑意让司杭短暂的失神,等他再度想要捕捉,它已消失不见。

只有他剧烈的心跳声,是它存在过的证明。

盛雪河五官精致至极,然而神色冷漠,丝毫不因对方言语慌乱。

这一次是盛雪河主动靠近,司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后退,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呼吸都要缠在一起。

等到他的后脚跟抵在台阶上,无路可退后,盛雪河带着嘲弄的声音,如冰雪坠入耳膜,带来无尽的寒意。

“你享有的资源优势,足够让你成为任何人。占尽便宜的你,却指责一无所有的劣势者自甘堕落。”

状若琉璃的眼底,倒映着属于自己的面孔。而司杭却认为,里头无比讥诮。

“收起你的精英主义论,你的优越感,只会让你看起来很可笑。”

司杭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盛雪河,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骄傲且好强,不会为任何事低头,傲慢是写在骨子里的硬气。

尽管盛雪河是beta,盛雪河也是个强者,是被他承认的强者,是不同于其的Beta的强大存在。

但现在他又有些不明白了,盛雪河好像与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人。

盛雪河在意的那些事,他统统不关心,他只在意结果。而正是司杭漠不关心的事,却是盛雪河看重,且非做不可的事。

他只需要再往前挪动许些距离,就可以触摸到对方的肌肤。

他们明明靠得很近,却像是离得很远。

这样的认知让司杭混乱得要命,盛雪河的言行太过伤人。他不愿服输,故作坚强地冷声命令:“这是你的个人部分,不要牵扯到小组总成绩。”

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他回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