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工伤(2 / 2)重生后我和死对头恋爱了首页

坪村的教学资源落后,虽然政府常有拨款,也有爱心人士捐助。

但这些钱款基本都用来培养坪村中的Alpha、Omega,身为普通人的Beta能分到的少之又少。

按照正常进度,他们应该在学电路,昨日司杭的上课内容也是电路。

盛雪河没有按照司杭的要求进行,而是走到前排,问一个卷毛男孩:“你们对哪个单元的知识点感兴趣?”

卷毛男孩愣了愣,转头与小伙伴对视,他们皆是迷惑。哪有老师问学生的?

他们本来还准备继续闹腾,给‘新老师’厉害瞧瞧,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你们不说,我就要继续昨天的内容,讲电路这个单元。”盛雪河的语气放轻,“但是我今天刚来,怕讲得不好你们会笑我。所以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有更想听的单元?如果有的话,我说得不好,你们会不会少笑我一点。”

卷毛男孩:“摩擦力。”

盛雪河看向他,卷毛男孩拿出初一的课本,黄皮肤的面孔因紧张而转深。但他的神情很认真:“我想听摩擦力这个单元。”

“大家都想听摩擦力吗?”

“我和路哥一样。”

“我也是,路哥听什么,我就听什么。”

这节课的进程很顺利,盛雪河讲得十分细致,并适当进行延伸,串起了好几个知识点。

本来有几个男孩还在仰头发呆,听着听着,突然发现自己竟也能听懂,连忙托着下巴认真地记起笔记。

“科学真有这么简单?”

“以前我一直觉得很难。”

“原来我还是挺聪明的嘛!”

盛雪河说完知识点后,给出了一道计算题,让大家试着解答。

被唤“路哥”的卷毛男孩低头奋笔疾书,过了一会儿腼腆地举起手,唤来了盛雪河。

“思路是对的,但是过程有点小问题,”盛雪河的指尖点在草稿纸上,“在一定范围内,滑动摩擦力大小与接触面积大小无关。”

路由想了想,思路瞬间通了,在盛雪河要走的时候,他突然道:“谢谢老师。”

“你讲得很好,和齐老师一样好。”路由有些失落,“可是齐老师年纪大了,退休了。”

“你自信一些,你讲得真的很好。”

提到“齐老师”,班级里的学生都有些黯然,且有思念。

这个年纪的孩子,面上总是藏不住事,喜欢与讨厌是那么分明,如同清水那般透静。

路由又问:“盛老师,飞行员是不是很难当?”

在所有职业中,飞行员的难度系数极高,且多数由Alpha担任。盛雪河无法撒谎:“是,很难。”

“昨天那个竹竿他翻我笔记,嘲笑我,说我痴人说梦,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飞行员。”路由说这话时有些低落,但他的眼神漆黑,异常明亮,“就算我知道我会失败,我还是会努力。就像我知道我会死,我还是要奋斗。”

“我一定会成为飞行员的!”

盛雪河看过他们的成绩单,能上职高的都寥寥无几,大多数人会选择辍学打工,这是坪村的常态。

路由是班级里的老大哥,所有人都听他的话,他的成绩最好,比普高的分数线高出十来分。

这样的成绩,想要当飞行员,如同杨涵所说,是痴人说梦。

盛雪河告诉他:“你会成为飞行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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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室后,杨涵幸灾乐祸:“他们是不是很闹腾?你在的那个班,每个人都很差劲。尤其是里头的那个卷毛,最搞笑,就这么点分,还想当飞行员?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他以为飞行员那么好当?还努力?这可不是努力能解决的。”

“知识本身就是价值,努力是发掘价值的必经之路。”盛雪河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要挡道,让开。”

杨涵又气又疑,盛雪河怎么还会帮那群兔崽子说话?这群兔崽子多难管教,他是见识过的。

在他进入教室没多久,给他取外号,拿他开玩笑,一点纪律都没有。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下的崽也只会是老鼠。杨涵可不相信,在盛雪河面前,他们就转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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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间用来实地调研,组员单独行动,盛雪河去采访当地居民,坪村发展现状同他搜集的电子资料有较大出入。

气温比他想的还要冷,盛雪河在手上哈了哈气,转头的时候,望见一大片菜园。

这片菜园显然与坪村的风格格格不入,搭了棚,周围还有警示牌,以及部分电子产品。

这是帝阳中学的标志,右下方落款是农学学院。

听说帝阳中学包了大片地,给农学学院做研究,应当就是这片。

再度同组员会合,他们需要同其他小组合作,将孩子们送回家。这个过程需要有人拍摄,用来后续剪辑,若是作品足够优秀,可以拿去评奖。

若是能获奖,国际生申请大学的文书也会增色不少。

盛雪河再次和杨涵分到一组,让杨涵的脸色黑如锅底。抽到盛雪河所在的班级后,杨涵的脸色更差。

孩子们在看到杨涵时,同样面色难看,但看见盛雪河走来时,他们瞬间挺直腰板,明亮的眼神紧落于他身上,像是等不及什么似的。

“盛老师!”

“居然分到盛老师了?!”

“盛老师你冷不冷?冷的话我有暖宝宝贴!”

杨涵气得半死,这个暖宝宝贴,是他刚刚分给他们的。这群小屁孩居然拿着他送的东西,去讨好盛雪河?!

盛雪河被少年们包围着,每个少年神情热情,都希望能将自己拥有的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他。盛雪河一一拒绝,并告诉他们,他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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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的天还算明亮,晚霞坠入蔚蓝的画布中,如同一幅绚烂的油画。

孩子们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聊家常与日常琐事,路由比较特别,会问盛雪河自己不懂的知识点。

一个Alpha笑:“他们都很喜欢你啊。”

“当然了,盛老师对我们好,我们当然喜欢他。”一个高个子男孩说。

杨涵在前头几乎要咬碎牙关,之前是他带这个班,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对他们不好吗?

他给他们送这送那,反而讨不到好,盛雪河几句话,就将他们哄得团团转,死小孩真是有眼无珠。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杨涵忍受不了后头的嘻嘻哈哈,而他像是个透明人,扭头厉声道,“再这么胡闹下去,天黑都到不了家,你知道会给我们造成多大麻烦吗?盛雪河你也是,他们小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胡闹?”

路由第一个站出来:“我们哪里胡闹了?我们又没耽误进度,还不允许我们说话了?”

“你嫌弃麻烦就别来啊,我们又没逼你送我们回家。”

“平时我们自己组队回家也很开心,你们非要送我们,反而弄得我们不舒坦。”

只是一句话,就激起了众愤,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杨涵自小娇惯着长大,从未遇到如此局面,当下气红了脸,指着他们“你”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

最后他狠狠推了一把领头羊路由,路由栽倒在地,幸好地上满是落叶,才没有受伤。

一枚闪着银光的硬币从他口袋掉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与石子碰撞,随着水花的溅起,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

少年们赶忙去扶路由,路由却面色大变,来不及起身,几乎是跪爬到河边。若不是盛雪河拦得及时,路由已经跳入河中。

“我的钱……”路由的嘴唇发白,泪水夺眶而出,淌过有些干裂的脸颊。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有话不会好好说,非得动手?”

“要是你刚刚的动作再偏一点,路哥就磕到头了,你这是杀人!”

组内的Alpha们也没想到杨涵会这么冲动,杨涵在他们眼中一直是娇俏可爱类型的,虽然带点小脾气,但Omega嘛,有点脾气才带劲,这都是可以包容的。

可现在他们是在做实践,面对的是一群孩子,杨涵这样就有些过分了。

没有人帮杨涵说话,哪怕是先前一直哄着他的Alpha。他自知理亏,却不愿和这群兔崽子认错:“不就是一块钱吗?我赔你们就是了。你别哭了……我赔你十倍,不,一百倍。”

对杨涵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问题。他当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枚硬币而掉眼泪。

但路由哭起来的样子太可怕了,明明面无表情,却在掉眼泪。

杨涵主动提出补偿,百倍的补偿足够让他们闭上嘴了吧?

像是一捧烈油当头泼下,他的这番话,把火焰燃到了极致。

“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别这么自大,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觉得你来我们这里,是我们的荣幸。你给我们东西,我们应该跪下来磕头谢恩是不是?”

“我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