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夏今一所预料的那般,那幅狂草就是阮宇写的。
乍一看与这人不管是清冷还是温润的气质极为不搭,但细细琢磨之下,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阮宇有那个狂傲的资本,不管是实力和脸。
赛后,主办方那边准备了一个自助餐,阮宇带着夏今一拒绝了。
倒不是真有多傲而是答应过夏今一,比赛完成之后要带夏今一去吃饭,吃只有两个人的饭。
这是他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出门,他不想让人数坏了夏今一的兴致。
殊不知,在夏今一眼里不管人多人少,只要两人在一起哪都是天堂。
更何况,他还当着在场所有人和电视机前面的面把奖杯送给了她。
夏今一本欲拒绝,但阮宇说了,“本来就是为你而战,送你在合适不过。”
说实话,夏今一有些羞涩,但比起羞涩,还觉得她更多的是虚荣心。
嗯对,哪怕也是拿奖拿到手软的夏今一,因为阮宇一句话,她虚荣心爆棚了。
只因为这个优秀到几乎每个老师都夸赞的少年说了,为她而战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夏今一不知道,但她知道无论长短,她始终都是有人陪伴着的。
而她也愿意与之并肩作战。
一辈子。
在此起彼伏的掌声中,在这场所有小姑娘羡慕的眼神中,夏今一被阮宇牵着手腕离开了战场。
中午,热烈的阳光已经把外头的一切烤得暖融融的了,很温暖,很舒心。
两人仍旧安安静静地并排走,夏今一不问阮宇要带她去哪,阮宇不问夏今一想吃什么。
到了目的地夏今一惊喜的发现是一个中餐厅。
她以为阮宇会带她去吃那种看似很浪漫实则有多遭罪也只有自己知道的西餐的。
嗯,夏今一不喜欢吃西餐,两世都是。
一来那些什么规矩太约束人了,吃个东西都这样那样担心的不合乎礼仪,夏今一觉得根本不是在食用,而是在作秀。
当然,她不是说别人作秀,而是自己。
自己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她不想被约束,她要自在。
在一个,西餐她吃不惯。
这是最主要的。
看着夏今一眼神亮晶晶的,阮宇杰知道自己来对了,“走吧。”
夏今一点点头,跟了进去,看着几乎满座的大堂,她不禁感慨,“这个时间点人真多啊。”
阮宇点头“嗯,据说附近的上班族有时间的都会亲自走一趟过来吃饭,没时间的就会提前定预订,要求外送。”
夏今一点着头,然后头发现,还很多桌的人还没吃上饭呢,桌上只有一些开胃菜和茶水。
而餐厅里的服务员也很忙,走路就跟急着去打仗似的,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夏今一内心忽地就咯噔了一下,那她们要是想吃上饭,估计也得半个小时,甚至更久之后吧?
看着夏今一小表情开始萎靡,阮宇就有些想笑。
这时,穿着职业装的大堂经理走了过来,“先生您好,请问订有餐吗?如果没有,大概需要等一个小时左右呢。”
阮宇:“订有包间的,姓阮。”
“好的阮先生,请随我上二楼。”
阮宇点点头,又对夏今一道:“走吧。”
夏今一眼神亮晶晶的,似有疑问,但阮宇就是坏心眼地没给夏今一不解释,牵着她的手臂把人带上了二楼。
走到走廊的最尽头时,经理推开了一扇掩着门的包间,“二位里面请,服务员一会就送茶水上来。”
服务态度很好,至少在夏今一所住的那个老城区,就没遇上这么贴心周到的经理。
为避免自己很乡巴佬,夏今一压着满肚子的疑问没问,等到包间里只有两人时,夏今一才漫不经心的问,“你竟然提前预定了包间?”
夏今一转眼扫视了一圈屋内的陈设,说不上多么的奢华,那至少也很ip了,“很贵吧?”
阮宇拿下她肩头上的小包包,跟自己的深蓝色的背包放在了边上一张空的座椅上,笑着先打了她第1个问题:“嗯,早上知道你要来的时候订的。”
“也不贵,就我刚刚那个奖金吧,可以吃上二十次。”
夏今一眨巴着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夸一句奖金真丰厚,还是该感叹一句真的好贵呀!
特等奖3000块钱奖金才吃二十躲饭…
回去说给张文新听,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骂奢侈。
毕竟张文新平时一个人吃,吃两个月都吃不到3000块钱饭菜呢。
看这夏今一纠结的小表情,阮宇只觉得可爱极了,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用替我省钱,养得起你。”
夏今一脸色瞬间爆红,瞪着人道:“说什么呢?谁要你养了?我奖金也很多的好不好?”
“好好好,我们家一一最厉害了。”
越说越让人难为情了,夏今一没敢再看他,干脆转身看向窗外。
窗外的春色自然不如眼前人,不如精致,不如温润,不如迷人…夏今一看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服务员送茶水来了,“请问阮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阮宇:“可以了。”
“好的两位请稍等。”
服务员打开包间门出去的时候,门没关紧。走廊外传来了阵阵提提踏踏,不太规律的脚步声的同时,也响起了一道夏今一与阮宇都觉得分外熟悉的声音,“今天我做东,大伙儿想吃什么尽管点。”
“哇哦顾少威武!不过顾少似乎对那个小妞很上心啊?怎么?真看上了?要不要兄弟们帮一把啊?”
“帮什么帮啊?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两个人腻歪得紧,说不定哈哈哈哈…”
话还没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被称之为顾少的少年,眉峰不觉压了一下,但他却没有立即说些什么。
哦不,准确地说从他知道那个男生叫阮宇开始,他就有些魂不守舍了。
故而,这也是一圈兄弟们误会他对夏今一有那方面意思的原因。
低级的调笑的声听起来要多刺耳有多刺耳,包间内,正拿热茶水涮洗碗筷的阮宇手一顿,脸上表情隐隐有些冷沉。
夏今一见他这样,连忙按住他的手,摇头,“别生气,这样的闲言碎语多了去了,要是每次都要生气一回,别人还没什么,倒是自己给气坏了。”
“那只能说明我对你的保护力度不够。”
不是没想过把人藏起来,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是他的小姑娘有自己翅膀,有大片的天空等着她去翱翔,去征服。
不藏人,但是他却很有必要给她一片清明的天空。
阮宇放下了茶盏,抚开夏今一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屋外,正有五六个少年正欲进隔壁的包间,见到阮宇从边上冒出来,全都有些愣怔。
这叫什么?
这叫被后说人坏话还被人逮了个正着?
说不尴尬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