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小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沦落到这般田地。
爹娘年纪大了,家中的银钱也全都供给小人,年前还是一位乡亲冒雪跑来告知小人,爹娘都……”
周文治还算清秀的脸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黎淑淑宽慰了几句。
大抵是两人家中都有着差不多情况,周文治感同身受,平息了一番情绪之后竟然把自己给暴露了。
“小人也是近日才得知,爹娘去世之前曾被刑部的衙役以莫须有的罪名搜了院子,将家中仅剩的几吊银钱抢走,还将器物全都砸碎撕烂。
那衙役说是小人在刑部犯了事他们才去搜家,爹娘担心小人想来看看,却被他们拦在外面,小人对此一无所知。
这番折腾让爹娘才入冬就大病一场,连看病的银钱的没有,最后含恨而终,小人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幸得遇见一位贵人,小人才能得知爹娘的死因,小人必会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
昨日小人远远的瞧见小姐连只鸡都要自己去买不禁有些感同身受。”
说到这里还看一眼默默跟在黎淑淑身后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槐月。
“这些世家子弟披着知书达理的皮囊做着人神共愤的恶事,却还自诩温文尔雅,实在是可恶至极。
小姐家的案子其实早就有了线索,只是贵人担心这线索会让小姐承受不住才不肯告知小姐,小姐如今寄人篱下还得千万小心,不要轻信他人。”
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那眼神若是有实体只怕能戳死槐月。
倒是槐月比仲春和桃月都要安静许多,即使被瞪着也一言不发。
这番话倒是意外收获,原来周翰青这么早就已经准备了推翻大伯的证据。
“有什么线索不能告知于我,你可知我日日夜夜盼的就是能查清家人被屠杀的真相,我夜夜梦魇,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我黎府血流成河的惨状,你叫我如何能受得了,还不如将线索告知于我,也好让我不再浑浑噩噩找不到出处。”
黎淑淑用帕子捂着脸轻声抽泣,然后又将帕子放下,晶莹的泪珠顺着白嫩的脸颊滑落,如同断了线珍珠一般砸落在手背上。
原来黎淑淑是借掩面之时用帕子摩擦眼睑,硬生生把眼泪挤出来的。
不过美人落泪哭的这般梨花带雨又有几人能做到真君子无动于衷。
周文治肯定不能,还是那句话,四十年前,这些人还都嫩得黎淑淑一眼就能看穿。
在周文治那里,只要不打探所谓的贵人他就能知无不言,毕竟人的本性就是八卦,心中揣着秘密又怎会不想说,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周翰青的试探了。
只见周文治一副纠结的模样,然后又豁出去了一般,提起桌上的毛笔背对着黎淑淑和槐月写了一会,期间还时不时转头盯着槐月,生怕她偷看。
他吹干墨迹之后仔细折好递给黎淑淑,眼神还示意黎淑淑不要让槐月看到,黎淑淑会意用手捂着小心翼翼的展开纸条不让槐月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