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青不躲不闪,任由那石头砸在他身上,青灰色的石头落在地上,碰到他的那一面沾满了血迹,那衣服还真是被血染红的。
“淑淑怎的这般不听话?我可是会不喜欢的。”
黎淑淑还来不及想这句话莫名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便见周翰青空空如也的手里多了一柄长剑。
那长剑也是血红的颜色,被主人持着朝黎淑淑的胸口刺入,黎淑淑想躲开却觉得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连动都不能动却疼的喘不过气。
瞧着插入自己心脏的长剑,她只觉得不敢相信,抬头看向那个一脸愧疚却丝毫不松手的男人,黎淑淑便被惊醒了。
抬手一摸才发现一脸的泪痕,右手抚上心脏的位置,还在跳,可是好痛。
屋内的烛火早就燃尽了,擦干眼泪静坐一会儿黎淑淑便披上衣裳推开房门,瞧着西斜的月亮,大抵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天亮。
坐在冰凉的石凳上瞧着桃树稀疏的叶子被风吹的颤颤巍巍,却还是坚强的不肯落下。
她有些茫然,周翰青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周翰青,那她还爱吗?表姐不是她心中的那个表姐,那她还恨吗?
毋庸置疑,她还爱,但早就不恨了,上辈子大伯一家已经为所谓的谋反之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辈子她该好好保护他们,补偿他们,至于周翰青,她已经猜到父母兄长皆死于他手,只是还没想好该让他如何赎罪。
天刚亮仲春和另外四个丫鬟便起了,无论再如何怕她也不得不来伺候黎淑淑,谁让黎淑淑就收了她一个贴身婢女,更何况她也不敢不来。
四个丫鬟在后院小厨房打水准备早膳,仲春一个人端着脸盆朝着主屋走去,路过池塘的的时候突然看见被桃树挡住的身影,就那么了无人气的坐在石凳上看着天。
仲春吓的转身就跑,只剩那个被她扔出去的脸盆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嘭的落地,巨响终于唤回了黎淑淑的神智。
她转头看去只瞧见一只躺在地上瘪了好几处的可怜铜盆,吹了一个时辰冷风的她思维还有些缓慢,疑惑的盯着铜盆良久,然后才想起来仲春每日早晨都会伺候她洗漱,大抵是被她坐在院子里吓到了。
翻了个不甚优雅的白眼便朝屋内走去,在院子里坐久了腿都冻麻了,黎淑淑想到。
那边仲春被吓的直奔后院,路上连头都不敢回,就怕看见有什么东西跟着她,进了小厨房便跟四人说自己着凉了,肚子疼,让她们替自己去伺候黎淑淑。
四人瞧着仲春苍白的脸色都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黎淑淑等了一会儿瞧见端着新铜盆进来的桃月,心下暗笑,仲春这小妮子胆子可真小。
“怎的是你?仲春呢?”
桃月放下铜盆行了一礼才道:“回表小姐,仲春她昨夜受了凉,说是肚子疼,让奴婢们帮忙伺候表小姐洗漱。”
“可让府医看过了?算了,过会儿你去成大夫那里替她拿两副药。”
桃月应下,黎淑淑想了想又道:“日后你们四人轮流来主屋伺候吧,霜霜年纪还小不会这些,你们也带一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