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手铐的四位密码,藏在地下迷宫各个密室里。”
“请注意,每副手铐只有三次试错机会,超过次数将永久锁定。”
“如果解锁失败,你们必须以双人捆绑的形式,完成剩下的逃脱任务。”
地下迷宫总共有六个入口,每个入口通往不同楼层。
穆白筠被送到D入口的位置,广播里响起倒计时读秒。
“三、二、一…”
“游戏开始。”
‘吱——呀——’
入口处的破木门,突然掀开一条缝,烂糟糟的门板随时会颓然倾塌。
一阵冷风从里面刮出来,黄色的符纸正好贴上穆白筠的眉心。
她摘下来,借助荧荧冷光,分辨出符纸上三个模糊的血字。
【别回头】
穆白筠手明显颤了下,滑落的符纸被温沐泽接过去。
“进去吧。”温沐泽收起符纸,推开半掩的门。
“……好。”穆白筠被手铐扯着手腕,跟进密室里。
‘咻——’
凌厉的冷风,从她耳边拂过,破木板门应声而关。
穆白筠呼吸一滞,感觉心跳漏了两拍。
门内第一间密室,乍看是个布置温馨的儿童房。
婴儿床,玩偶娃娃,小公主站在八音盒上翩翩起舞。
看清楚房间摆设,穆白筠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尽量从容地开口,“学长,我们先从门口开始找线索…”
‘啪嗒’
话还未说完,被她随手触碰的八音盒突然裂开,裂缝中传来曲调诡异的前奏。
翩翩起舞的小公主拦腰折断,上半身掉落地面,脑袋咕噜咕噜滚到穆白筠脚边。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惊恐地跳起来。双手牢牢捂住耳朵,扯着手铐那端的温沐泽跟她到处藏躲。
“别怕,这些都是提前设置的机关。只要碰到八音盒,公主就会掉下来。”温沐泽声音依旧清润冷静,仿佛拥有让她安静的能力。
穆白筠战战兢兢放下手,眼睛慢悠悠睁开一条缝。
温沐泽拿起八音盒,从裂缝处打开,里面藏着老式录音机。
录音机有两段录音,除了刚才听到的诡异曲调,还有一段人声。
温沐泽按下播放键,整个屋子回荡着老者濒死的哀鸣。
才听了一声,温沐泽立刻按下暂停。
“播完了吗?”穆白筠犹如惊弓之鸟,怯生生问了句。
“没有。”温沐泽将音量调到最低,委婉地提醒,“我来记录八音盒的线索,你可以不用听。”
穆白筠当然能听出他话外的深意,脸颊涌上热意,羞耻地再次捂住耳朵。
穆白筠漂亮、聪明、自律,似乎做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
事实上,大小姐胆量别小,看电影遇到恐怖情节会吓到紧闭眼睛。
如果她睡前听到鬼故事,半夜会被噩梦惊醒,瑟瑟发抖不敢单独上厕所。
——这个秘密容苒苒不知道,冯熙也不知道。
今天却被温沐泽发现了。
温沐泽听完全部录音,整理出有用线索。然后径直走向婴儿床,拿起躺在床上的玩偶娃娃。
“学长,让我…”穆白筠伸出试探的小手。
看清楚娃娃的样子,她秒速把手缩回来。
那些玩偶娃娃看似可可爱爱,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个娃娃都有缝合的痕迹。东拼西凑缝补出一张张四分五裂的脸,表情狰狞扭曲。
穆白筠慌忙挪开视线,害怕多看几眼,今晚被噩梦缠身。
温沐泽静静看她一眼。
穆白筠刚才挣扎得太狠,道具手铐已经把手腕磨红了。
她皮肤白,几道红痕格外刺眼。
温沐泽迅速找到玩偶里的线索,解开婴儿房密室,来到第二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应该是主卧,布局普通简单。床边的相框里,嵌着一张面容模糊的结婚照。
温沐泽拿起相框研究一番,确定没有吓人的机关,才交给穆白筠。
“这里的线索拜托你了。”
“好。”
穆白筠接过相框,发现背面一串数字。
把里面照片拿出来,看到另一串数字。
将照片斜斜靠近光源,表面浮现第三组数字。
三串数字没有直接规律,穆白筠试着用数学思维推算。加权求导带公式,没得出有效结论。
温沐泽见她愁眉紧锁,旁敲侧击提醒,“密室逃脱需要兼顾各个层面的顾客,密码不会太复杂,试试最简单的算法。”
“加减乘除吗?”穆白筠暗暗苦恼,“我全部试过了。”
“有可能比加减乘除更简单。”
“咦,存在那种运算吗?”穆白筠重新审视三串数字,脑内灵光一闪。
三串数字有长有短,其中某些片段打乱顺序,但数字组成完全一致。
穆白筠拿笔把重复的数字划掉,最终得到一个三维坐标点,对应双人床正对面的墙壁。
温沐泽说得没错,题目难度确实不到加减乘除的阶段。
她身为商大毕业生,居然被幼儿园级别的题目搞得寸步难行。
好丢人,换个星球生活吧。
温沐泽曲起手指敲敲那个位置,找到藏在墙壁的暗格,里面装着解锁线索和一盒火柴。
“你找到的线索,收起来吧。”温沐泽把火柴放到她掌心,“它大概是后面密室的关键道具。”
“那我们快去下一个密室吧。”穆白筠克服最初的恐惧,开始体会到密室逃脱的乐趣。
第三间密室来到客厅,正中央摆着两个烛台。
穆白筠点燃蜡烛,转过身,短促的尖叫一声。
烛光亮起,原本干净的墙壁,浮现密密麻麻的人像。
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吓得穆白筠背脊阵阵发凉。
温沐泽薄唇轻启,“你…”
“线索肯定藏在画里,难道要把人头数清楚吗?”穆白筠鼓起勇气环顾四周,发现脚下也踩着墙绘。慌忙往旁边挪挪,避开人像的脑袋。
温沐泽回答,“数量太多,容易数乱,先找找房间里的其它提示吧。”
“嗯嗯。”骨子里的胜负欲战胜恐惧,暂时占领上风。穆白筠四处搜寻,从柜子夹层里找到手电筒。
打开手电筒,客厅的墙绘又变了模样。
大多数人像在紫光灯照射下,轮廓越来越淡。只有零星几个,线条更加清楚,仿佛要冲出墙壁找她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