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驻马在徐远身侧,和对方标长互换一刀的他,胸口甲胄赫然有一条巨大的豁口,血水泊泊从中涌出。
徐远看到这足以致死的伤口,神情剧变,却见王朝淡定笑道:
“别激动,这点小伤死不了。而且那畜生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挨他一刀砍他一臂,这买卖划算!”
王朝看着场中麾下袍泽的尸体,眼神阴翳道:
“徐远,你给老子听好了,这群黑狐栏子但凡走脱一个,你就给老子滚回山里去当猎户!”
徐远大声回道:
“放心吧!就算他们跑回那北魏境内,我也把他们的脑袋给你带回来!”
王朝放声大笑,下一刻右臂再抬,脸杀气满溢。
“冲阵!死战!”
马蹄声再起,两方近百匹再次狂奔而出。
这一次大秦悍卒们都没有再凿阵而过,而是放任战马和对方互撞。
一匹匹健马以万钧之势轰然相撞。
连哀嚎之声都发不出来,森森白骨便刺破皮肤,倒地而死。
摔落在地的骑卒有的被当场摔死,有的被踩成肉泥。
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卒就地一滚,毫不停滞便拔刀扑,和敌人捉对厮杀,展开步战。
作为两支骑军的统领,王朝和贺连山的眼中则只有对方。
已经缺失一条手臂的贺连山强忍剧痛,在撞马的瞬间以极其精湛的骑术飞扑而出。
在半空中一刀撩向王朝头颅。
同样身受重伤的王朝于马背灵巧翻身,一把抓住贺连山衣领,将他从空中扯下来。
两人同时摔落场中,于狂奔的战马群中展开厮杀。
行伍厮杀和那江湖武夫之间的战斗有着天壤之别。
没有什么潇洒肆意,风流不羁。也没有什么精妙招式和浩大气机。
只有铁与血的互换,只有狠与更狠!
贺连山披头散发,形如厉鬼,他身被数创,全身鲜血淋漓。
他一边怒吼,一边舞刀拼命撕杀,虽然失去了一臂,但他的武艺明显比王朝要高一截,一时间将王朝砍得连连后退。
王朝虎口崩裂,却依旧死死握住刀柄,冷静的眼神中的浮现一抹狠辣。
贺连山狂攻不止,口中恶狠狠:“你不是挺会说吗?是不是大秦的士卒都只会耍嘴皮子?”
王朝面容隐于刀后,罕见的没有出声。
贺连山见他被自己压制的说不了化,不禁桀桀大笑。
抬手又是一记重刀劈向王朝的肩头。
在贺连山的打算中,这一刀依旧只是消耗敌人的体力。
但诡异的是,他这一刀居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挡,顺利劈开王朝的盔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肉内。
贺连山心头一颤,暗道不好!
不闪不避硬抗一刀的王朝闷哼一声,左手猛然抓住贺连山断臂之处,将那血肉模糊之处攥在手中。
贺连山如遭雷击,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吼。
不过能当黑狐栏子的标长,他也是个狠人。
他不再管劈在王朝肩头的战刀,一把抽出腰侧用于近战的短刃,对着王朝的肚子就是狠狠捅下。
噗呲一声,直至没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