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中时不时的便刮起秋风,让人已觉有了一丝丝寒意。
此时的刘备营寨一片平静,辕门处的军卒时不时的朝着远方黑暗处张望几眼,随即便缩了缩身子,抱着枪杆躲风。
而营内一队队巡逻的士卒穿插而过,整个天地中,都是那“踏踏踏…”的脚步声。
而离刘备营寨十里处,有一处高坡,济南黄巾军主力便皆潜伏在此片林中。
徐和站在高坡上,望着远处的刘备营寨,犹如一头贪婪的饿狼,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徐和向着身旁的副将李元轻声问道:“派出去的斥候还未回来?”
副将李元赶紧回道:“大帅莫急,这刘备大营就在眼前,斥候也需小心才是,万一被刘备兵卒发现,只怕到时我等袭营,那刘备已做了防备。”
“恩,你说的有理。”徐和微微将头一点,应了一声,只是不知为何,徐和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心神不安。
他的另一心腹吕成这时传来一声轻唤:“大帅,斥候回来了。”
“回来了?”徐和神情一紧,将不安压下,朝着吕成说道:“快将其唤来。”
只见斥候快步跑来,看其气喘吁吁的模样,似乎是急赶而来。
徐和也顾不得让他休息片刻,连忙问道:“那刘备军中什么情况,可曾有防备?你且向某如实禀来。”
“是……是,”黄巾斥候气喘吁吁,擦掉头上的汗水:“小人与弟兄们从远处仔细查看,只见这刘备营中有不少留夜巡查的兵卒,防备很严,又因那辕门处有不少守卫的兵卒,在那看守,所以我等弟兄不敢刘备军营靠的太近,只能观其大概,未能深入探查,辜负大帅之托,还望大帅恕罪。”
“你做的很好,没有惊动刘备兵卒,那便是立了大功,你又何罪之有,某看你刚刚来的匆忙,且先下去歇息。”徐和让斥候下去,随后又转身朝着身边众人问道:“尔等有何看法?”
只见副将李元沉声说道:“这刘备营中,防备甚言,恐怕我等不易攻入其大营。”
“嘿,”徐和正要说话,却听到一声哂笑:“刘备军中不过三千兵马,有何可惧,既然大帅还在在此犹豫,不如让某一人出兵,待劫得粮草,某分一些给诸位便是。”
徐和定睛看往说话之人,正是那常与自己作对的王方。
虽然听到王方之言,使得徐和心头有些不爽,但乍听起来,王方之语还颇有道理。
这刘备兵马只有三千,而今夜去抢夺粮草的自家兵马,却有足足两万,对这刘备大军,根本无须如此小心翼翼。
“大帅,王头领之言也算有理,那刘备军中兵马不多,我等如此多的兵马,即使强夺,也应无碍,那关、张虽勇,但我不信这二人真是那万人敌,何况我等此番乃是夜袭,那刘备军中定是没有防备,大帅,如今当应速速发兵。”这时副将李元沉吟说道。
李元的话,说出大都数黄巾首领的心思,而心腹吕成亦是开口:“李副将言之有理,还请大帅发兵。”
听得这几人对话,一旁的王方心头极是不爽,这李元所说便是言之有理,某王方之言,就只能是也算有理,我二人所说意思明明相同,为何这些人就如此待我王方。
见麾下两位心腹皆是如此说,徐和压下心中那股突来的不安,点头沉声说道:“传令弟兄们,人禁声,马衔枚,待潜到刘备营外,再随某进营厮杀。”
“遵令。”随徐和前来夺营的诸多头领皆是拱手应命,就连王方也不例外。
徐和领着诸多黄巾小心翼翼前往刘备营寨,一路上除了轻微的行军声,便是只有那呼呼而来的风声,而这风声,也正好将这轻微的行军声掩盖。
近了,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