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
郭嘉看着迎接他的是一位还未脱稚气的青年,应该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糜家三郎吧,他心里暗想,嘴里将怀疑对象说出来,“糜子能?”
二人皆大笑,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彼此相互都有好感。
糜良甚至有种感觉,他与郭嘉之间的化学反应甚至比与陈群之间还要强烈。
“奉孝,请进。主公已经摆好了宴席,就等着奉孝大驾光临。”只一眼糜良就瞧出了郭嘉果然如历史般的不守礼。
衣裳有些旧了,依然穿在身上,依稀间可以看到破损后缝补的痕迹,头发只随意用一个丝带扎着,腰间别着一个酒壶,身材消瘦,脸色不似寻常般的苍白。
郭嘉眼中的糜良,只一眼,他就嗅到了同类的味道,看似守礼中的不守礼。锦衣华裳,嘴角带笑,眉梢弯弯,体形瘦弱,眼中带神,转动的眼圈预示着此人的不凡。
“是否为颍川郭嘉郭先生?”糜良在巷口外迎接,刘备则在府门外迎接。
“刘使君。在下正是颍川郭嘉郭奉孝。”郭嘉随性的行了一礼。
刘备没有在意,他对于亲信或者有才之人一直都有容忍度。况且他的身边就有一个在他跟前经常失礼,随性率意的人,就是他的发小简雍简宪和。
“郭先生,备已经准备好了宴席。”
酒酣饭饱之后,众人皆熟络了一些,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
“奉孝,何以教我?”经过一场酒席,刘备对郭嘉的称呼也亲近了一些,但是刘备还需要对郭嘉的才能做出初步的判断,做到心里有数。
“敢问使君如何看待这个天下?”郭嘉没有说他的见解,而是反问刘备。
君择臣,臣亦择君。
“军阀遍地,是秦末乱世之像。”刘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汉朝已经乱了,汉已失鼎,群雄逐鹿。
“敢问使君之志?”
“振兴汉室。我大汉煌煌四百载,安能亡于今日。”
郭嘉对于刘备的慷慨激昂不以为然,而是又问出了一个犀利尖锐的问题,“君与汉帝如何自处?”
刘备愣住了,沉默了。
郭嘉也不急,只静静的侯着。
“备亦不知。”刘备露出苦涩的笑容,“让奉孝笑话了。”
郭嘉哈哈大笑起来,“嘉拜见主公。”
随后就说起了来徐州前早就准备好的见解。
“徐州四战之地,多平原,易于骑兵驰骋;又多河流,易于船只横行,处于南北交汇要地,无险可守。然徐州富硕,又兼之以盐铁之利,更加会遭人觊觎。徐州若想发展,一为北上占青州,成古齐国之势;二为南下江东,拒大河之利。”
刘备望向侃侃而谈的郭嘉眼神里惊喜连连。
“但北上青州将直面曹袁两家,袁绍雄拒北方,其人虽优柔寡断,外宽内忌,但在外部威胁未灭,遇到危险时将会变得异常果断英决,不失为一代英主,公孙虽有武勇,然其心已泄,再加上他杀刘幽州失幽州民心,其势已弱,灭亡就在旬年之间。公孙灭后,袁氏必然南下,使君占青州,必将直面袁绍兵锋,会分担曹氏压力。北上不可,那必然是南下,江东现在四分五裂,南下只单单面对袁术的压力,袁术好大喜功,不修德政,只需骄其心,其行必会出错,灭之当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