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拿进去。”
初迢眼巴巴地看着他,没动。
洛野抬头揉额角,再次妥协道:“我不走,在外面等你。”
得了他的承诺,初迢才拿着灯进去,把油灯放在干净的地方,看了眼屏风后,洗浴用品很齐全,旁边的物架还放着干净的毛巾和浴袍。
她蹲下身,拨开头发,用瓢从水桶里舀水顺着后脑勺冲洗,浸湿之后挤出洗发露,慢吞吞地搓洗。
用了将近两桶水才洗干净头发,没有干发帽,她用毛巾把头发包住,然后把弄湿的衣服脱掉,四周看了看,在屏风一角看到了放脏衣服的衣篓,她红着脸把衣服和洛野先前脱下的放在一起。
初秋的夜晚有些凉,但井水是温的,初迢沾水拍了拍身子,再舀水从脖子冲洗下来,风一吹,还是冷得打抖,快速打泡沫洗干净,哆哆嗦嗦地伸手去够架子上的浴袍。
她刚才才想起来,她没有换洗衣服。
浴袍有些大,初迢穿上后下摆都快拖地了,而且无论怎么调整腰带,领口都很大,她拢了几次都没绑好,最后放弃了。
“阿野……”
软绵的声线从身后传来,站在台阶上背对着浴房的男人微微回头,脸上有些不耐——水声已经停了许久,但女孩却迟迟未出来,连穿衣服都这么麻烦。
女孩手里拿着灯,从屏风后探出个头来,白皙的脚踩着干湿的地面,她的鞋袜脱在屏风前。
“我好了。”她又怯怯地说道。
湿发散乱地搭在肩上,眼睛无辜又可怜,胸前大片的风光若隐若现,白得晃眼。
洛野呼吸微微一滞,猛地移开视线,他声音微哑:“把衣服穿好。”
初迢委屈地说道:“我没有换洗衣服,浴袍太大了。”
脏衣服她才不想穿。
洛野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到底带回了什么品种的麻烦精。
再一次懊恼过后,他双手提着衣服下摆,把身上的白T脱了下来。
T裇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体温,长度刚好能遮住初迢的大腿,再在外面披上浴袍就好多了。
男人提着灯在前面走,初迢急急忙忙套上鞋袜追上来,中途因为浴袍太长差点绊倒,摔倒前被男人抓住胳膊提了起来。
“站好。”男人眉头微蹙,暗藏不耐,但语气却不见严厉。
初迢反手抱住他的胳膊,贴着他站。
“你……”洛野微顿,“松手。”
初迢却抱得更紧了,她的柔软贴着精壮且□□有力的手臂。
洛野甩了甩胳膊,没甩开,语气沉了下去:“松开。”
“阿野,我怕……”
那软软的嗓子带着颤音,似娇似怯,洛野就像被人定在原地,抬起的胳膊怎么也甩不下去了。
两人僵持片刻,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将人弄开,最后却任凭她抱着胳膊半拖半抱的带回屋子里。
进屋后,男人粗鲁地把人带到床边,“过去坐好。”
初迢这回听话地松手,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腿上,要多乖有多乖。
哦,她只是间歇性乖巧而已。
洛野嗤了一声,转身在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喝。
初迢专注地看着,男人吞咽的时候喉结会滚动,上身打着赤膊,背脊宽厚,劲腰翘臀,腹部的肌肉线条流畅,两侧的腰线由浅及深,
他的肤色偏白,样貌更是出彩,身材不是那种夸张的强壮,而是恰到好处的精瘦修长,肩胸腰背都交错着一些浅淡的疤痕,让他冷淡的外表添上了锋利硬朗的棱角,浑身都在散发着致命的荷尔蒙。
这个男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该死的狂野张扬,令人着迷贪恋,疯狂地想上他和上他的床。
至少初迢现在是很真实地想念他,各种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