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之际,毒半仙想到个保命的法子,“你不能杀我!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江莲:“个破人设你还念上瘾了?有完没完!”
毒半仙:“我死了这世上就没人知道如何去九重天取生死簿了!”
气流终于停下,一种复杂的情绪流转在江莲脸上,“你怎么知道?”
毒半仙有点紧张。
一紧张就不知道说什么,又说回口头禅,“我上知......”瞧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把后半句吞下,话锋一转到重点,“我说可以,你留我条蝎命。”
“好。”江莲想都没想便答应。
算个合适买卖,不亏。
等她找到生死簿再回来杀他也不迟。
“其实啊。”毒半仙按下自己跳动不安的小心脏,“跟开天归位的办法一样。”
开天剑,顾名思义,是把开天辟地的剑,跟盘古的斧头一个用法。
有句流传至今的话叫做:得开天者得天下,足以看出它的威力。
说它是法宝都不太贴切,它应该算圣物、神器。
剑仙这个名头就是因它而来,不是谁是剑仙,谁就拥有它。而是它选择谁,谁就是剑仙,就是天道。
此剑能审判三界无法之人,维护永恒的规矩,避免某天突然出来一个拥有至高法力的物种为非作歹,为祸三界。
剑仙一职,上可审天尊,下可屠妖王,更别提夹在中间的什么皇帝龙子了,那都不叫事。
所以,不管你活多久,修为多高,都逃不过它的制裁。
开天出,万物死。
从现下的情况就能看出来,即便开天没了法力,都足以把山劈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当然,江莲是个超乎规矩的例外,毕竟谁也没想过能有这样一位无法之人得到开天,总不能指望开天自己审判自己吧?
害,虽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却只能内心感叹一句,天道也有瞎眼的时候,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日子总得继续过么,还能反了天不成?
“你是说。”江莲撑着下巴,“先这样再那样?”
毒半仙点点头,“对,就是先这样再那样。”
“我对你娘个橘子皮。”江莲扫他一眼,“给本仙说人话。”
“好嘞,实际就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积德行善,不可杀生,心存善念,慈悲为怀...”
“太多了。”江莲抓着他的半截胡子拎到面前,“再说一遍,多少难?”
“九,九,九难就行。”毒半仙喉结上下滚动,“毕竟天上天下唯您独尊,这三界找不出像您一样修为如此之高的物种,您是天选之子,万恶,哦不,万物之源。”
按理说是人都会说人话,可有些人,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对江莲来说,万剑宗的修士们都是如此。
她松开手,“行,那就这么办吧,何时启程?往哪边走?”
毒半仙由半空摔落至地面,拍拍身上的尘土,掐指一算,“三日后,往西走。切记少用法术,您的术里现在混着妖邪气,避免反噬。”
江莲再度扫他一眼,“往哪?”
毒半仙又伸出手指头算半天,“姑奶奶,今天就是齐天大圣来了,他也是往西走。”
“我就试试你,别紧张。”毒半仙才站起来,就被江莲拍着肩膀拍回去,“对,还有,你们宗封印着什么东西?”
“不愧是您。”毒半仙拍手叫好,“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这您都能看出来,毒某实在佩服啊,佩服。”
没等马屁拍出响,江莲一脚踩在他肩膀上,“认识这么久了,我没什么耐心,你知道的吧?”
“啊哈哈哈,知道,知道。”瞒是瞒不过去的,他决定换种方案——用真诚打动她。
做戏做全套,他使劲咬着自己嘴唇,竖起三根手指,“那封印的,是我从前妖侣的魂魄。苍天可证,日月可鉴,我毒半仙隐于这万剑宗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复活她。”
“哦,意思是你躲我这些年里,还顺便谈个恋爱?”江莲盯着毒半仙的眼睛,他瞬间大气都不敢出,使劲眨着眼睛,终于...挤出一滴眼泪,“玩点小甜蜜嘛,也是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你以为我会同情你?我都差点笑出声。”江莲挪开脚,拍拍鞋子,“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死得好。”
“诶,人吗,总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正常。”好歹算瞒过去了,毒半仙稍松口气,“届时我会给您派个护法,一路保护您,死前给您垫背。”
“随你。”江莲摆摆手朝洞外走去,才出洞门,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被三道雷声打破。
紧接着,瓢泼大雨哗啦啦的往地下砸。
江莲回首,“你刚才,不会是在说谎吧?”
......“真没有。”毒半仙再次伸出三根手指,“若有欺骗,天打雷劈!”
‘轰隆——’
又是一道雷。
见江莲起疑,毒半仙赶忙躺回地上打滚,哭得撕心裂肺,“啊,我的爱人啊,你快回来啊,我已经承受不来了啊......”
无语。
江莲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着他过于浮夸的表演。
这万剑宗里,病人指数过高,正常人明显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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