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宁悠摇摇头,“不过也差不多。真的,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成为那种变态真的是天生善良。”
“你很恨他们?”原来不仅仅是漠视,还有虐待吗?
倒是有趣,琴酒心想。
“也许吧,”宁悠自动将琴酒话里的他们替换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我有时候真的会想,为什么我不能决定要不要出生呢?为什么父母可以决定自己要不要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却不能决定自己要不要这对父母呢?”
琴酒轻笑一声,“那怎么可以?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想要成为最厉害的那个人的孩子?”
宁悠有些惊讶琴酒竟然会真的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也是第一个和她讨论这个问题的人。
“唔,那就换一个吧。比如说让刚出生的所有孩子统一养在医院里,然后想要养孩子的父母先去考一个资格证,最后再做一个养孩子总结报告,主要讲一下要怎么培养孩子,准备投入什么,然后孩子要给他的回报是什么。如果最后在成长的途中家长没有按照计划,或者直接偏离了计划,那孩子就有权利申请脱离父母。如果孩子因为调皮捣蛋不能完成计划,那父母也可以申请弃养,你觉得呢?”
“我觉得考证可以实现,至于后面的……”琴酒轻轻摇了摇头,“不会有人这么做的,不过倒是可以考虑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宁悠感觉琴酒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寒光,不过那快得几乎让宁悠以为是错觉。
可他说出口的话却让宁悠觉得那并不是错觉。
“将孩子按照他们小时候期望的方式养大,合格的人付出自己的劳动来回报我们,而如果不合格的就直接弄死。”琴酒轻弹烟灰,眼角带笑,“一个不错的建议,这会让我们的组织更加人性化,对吗?”
“可是人的思想都是会变的啊……”宁悠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而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发言确实有够智障。
琴酒这是,在暗戳戳地提醒自己吗?
“或许需要再加上一个完善的条约。”
宁悠刷的一下抬起头看向琴酒,“哈?”
“你也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建议,对吗?”
“你难道不是在提醒我刚刚说的话有问题吗?”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宁悠。
“好吧,你不是。”
“快吃饭。”琴酒用手指轻轻点了下餐桌。
“你真的,一口也不吃吗?”
琴酒默默抽完一根烟后起身将黑色大衣穿上走向了浴室,“我将衣服拿去烘干。”
宁悠快速将早餐吃饭冲到门口拦住就要出门的琴酒。
琴酒右手提着湿漉漉的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悠,“怎么?”
“你没系扣子,难道你就准备这样出去吗?”宁悠一边说着话一边认命般地伸手将琴酒的风衣系好,她已经尽量系得很严实了,但是还是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膛。
宁悠踮起脚尖将琴酒挡住了小半张脸的头发撩起来,她想亲亲琴酒,因为也许之后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像今天这样两个人能待在房间里好好说话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宁悠有些害怕琴酒一离开自己的视线,下一次再见到的时候就变成了那个冷冰冰的,完全不近人情的琴酒了。
有些奇怪,琴酒想。
他很自然地揽住了宁悠的腰,低下头吻住了宁悠。
他一向不喜欢亲近女人,因为那是麻烦和累赘,他不喜欢被拖后腿。
但宁悠不一样,她可以帮到自己,是很有用的一个女人,所以自己便对她多了一些耐心和纵容。
啊,还有,嘴巴也很甜。
琴酒的舌头缠上宁悠,呼吸声也缠绕在一起,等结束的时候宁悠的整张脸都是红的。
“回见。”琴酒低下头最后亲了一下宁悠的额头,转身开门离开了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宁悠怔怔地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失落感。
她突然有一种也许之后再也见不到刚刚那样的琴酒的预感。
“穿好衣服,我们走。”
“不要多嘴。”
“看到那个人了吗?用你的能力出现在他身后,然后控制住他。”
“可是……”
“不用你动手。”琴酒这么说着,在宁悠出现在那个人身后用手将人砸晕之后,当着宁悠的面开枪打死了那个人。
宁悠不知道琴酒在做什么任务,应该是分有很多种类的,但这天宁悠跟着琴酒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在杀人的路上。
而琴酒每一次杀的人,都是宁悠突然出现在那个人身后将人敲晕,而琴酒过来补上一枪,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干得不错。”琴酒用自己沾了血的手捏住宁悠的下巴,低下头奖励似的亲了一口宁悠。
伏特加对着被琴酒拉上保时捷坐在后座的宁悠发射出幽怨的视线,刚刚被大哥呼叫他还挺兴奋的呢,虽然一直被组织里的其他人在暗地里吐槽他伏特加就是一个开车的,但伏特加完全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你们想给我大哥开车,我大哥还不让呢!
可是,这一次,他就真的成了一个开车的!
他,伏特加,甚至连现场就没有去,就很单纯地被琴酒告知去哪里,然后他开车到这里,然后两人便下车去做任务。琴酒找到人告诉宁悠,宁悠将人弄晕,琴酒提着枪慢悠悠地赶到现场补上一枪,然后两人回来,上去,去下一个地方。
当然,这不是最让伏特加难受的地方,最让他难受的是琴酒在上车之后就靠在宁悠的身上闭着眼睛睡觉!
琴酒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
“好好开车,别老回头看。”宁悠手里把玩着琴酒的秀发,抬头瞪了一眼伏特加。
伏特加委委屈屈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大哥睡着了吗?”
“有事儿?”靠在宁悠肩膀上的琴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伏特加。
“没,没有。”
“开慢点。”
“啊?”伏特加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之前大哥可是一直吐槽自己开车开得慢呢。
“聋了?”
“不是,是……”
“我眯一会儿。”
“好的,大哥。”
琴酒靠在宁悠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伸出手握住宁悠一直在折腾自己头发的手,轻轻捏了捏。
“心子?”
宁悠沉默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叫她。
“嗯?”宁悠微微偏过头看向琴酒。
琴酒抬起下巴亲吻了一下宁悠的下嘴唇,另一个手搂住宁悠的肩膀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宁悠的颈窝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宁悠紧紧握住了拳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