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急不急了,别再因为黄花蒿给咱们性命丢了,哎——得亏是侯爷跟过来了,若不然我们三个老小怕是有命上山,没命下山了。”
周欢埋着脸从江河身边擦过。
江河憋着笑,跟在了仓皇而逃的几个人后面。
待一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石墩后面的两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毓秀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跳还扑通扑通的,就在刚刚她听见了她爹说话的时候,她的心脏好像都要跳出来了似的。
她红热的小脸抬起来看向对面比自己好不到哪去的周满,未几时,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周满眼中带着三分怒气。
张毓秀非但不怕还伸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腮帮子。
“我为何不能笑?你不觉得咱们俩这样特别像……”
话音未落,张毓秀没说出口自的四个字被周满一个瞪眼吓退了回去。
周满扶了扶脑门上的汗。
她一个姑娘家还敢将私相授受几个字挂在嘴边,真是胆大妄为的性子。
不过,想想他姐姐方才的样子,张毓秀这点小性子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了。
真是越闹越乱,两个人最初的目的分明只是想找个阴凉处好好地学习燕京官话的,可偏偏一有人过来,他们就做贼心虚了一样。
如今还被小侯爷先抓了个正着,倒不如一开始便坦坦荡荡的好。
侯爷……
他果然是个仗义之人,此举必定是为了保全张姑娘的清白。
周满越想越懊悔,这事儿都怪自己,下一次再不能张毓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两天,周满彻底抬不起头了。
他改成低着头看书了,还是足不出户的那种。
至于官话,听说过了年参加制科的学子都要上京,到时候自会有专门的师傅教授,那时候再学也来得及。
周欢见他这样也不问,就装作没事儿发生。
这种事,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舅舅,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明儿可就要出发了。”
“你舅母给我收拾了。”
“你又给舅母加码了?”周欢掐着腰说道:“我舅母已经够忙得了,我们也都很忙,只有你,啥活也不上手不说,现在把自己的活还分给舅母了。”
朱五六测测咬牙,这话他不认可。
比起收拾行李,他可是有更大的重担在身上呢。
这商印谁都没拿吧?看看,在他怀里揣着呢。
“诶?怎么在你这?怪不得我找了好几天都找不到。”
就给人看一眼,朱五六赶忙又揣回了怀里,“你还找不到?你啥时候找了?你天天在席子上睡大觉。
要不是我替你收着,咱们一家都得被砍头。”
“您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咱们来的时候大包小裹的也没丢东西呀,怎么您就觉得它能丢呢?”
周欢心道:无稽之谈。
朱五六心道:小儿之见。
他已经决定好,这一路他啥也不管了,就负责看护商印。
印在他在,印没……他想不没也说了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