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先前只教你们师兄弟修行，却从未教过你们如何做人，如何做魔。”

“这是为师的疏忽。”

奚飞白捂着脑袋上的大包，眼含泪水，问道：“那师尊，什么叫魔？”

林牧瞥了他一眼，语气肃穆道：

“你先前所说的只是恶，而并非魔！”

“这世间也并无正魔之分，不过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修士强加于我们身上的罢了！”

“只因我们不遵循他们所设立的规矩，不尊他们口中的道德礼仪，不尊天理循环。因此他们视我们为异类，为魔道！”

奚飞白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林牧继续说道：

“什么叫真正的魔？”

“不被那可笑的规矩束缚，随心所欲，逍遥天地间，以自身为大道，以本心为天理，证道长生！这才叫真正的魔！”

“而你先前所言，只是滥杀，是作恶罢了！”

奚飞白皱了皱眉，似乎在理解这句话。

片刻后，才恭敬的施了一礼：“师尊，弟子……好像有点明白了。”

看着奚飞白懵懂的样子，林牧淡淡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好生感悟，等你有一天真正明白了什么是魔，心境便会蜕变，届时凝聚灵胎神藏，轻而易举！”

“走吧。”

奚飞白受宠若惊。

以往林牧虽很少折磨他，但也是不苟言笑，什么时候这般温柔过。

“看来经历过那一场劫难，师尊也变了不少。”

他喜滋滋的追上林牧，说道：

“师尊，那弟子现在就是想屠座城玩玩，是不是也应该遵循本心呀？”

林牧：……

“滚蛋！”

……

在师徒两人赶路时，凌霄宗大开山门，招收弟子之事也在顺利的进行着。

主峰广场上。

新晋首席大弟子陆一开与五位首座齐聚一堂。

凌霄宗宗主闭关疗伤，这一盛事，也交给了陆一开处理。

一是让他在诸位首座长老，弟子前露面，增长威信，二来也是让他提前熟悉宗内各种事务。

“诸位首座师叔，还望日后多提携提携师侄。”

陆一开春风得意，向着五位首座长老微微行礼。

只是，那五位首座长老的眉头却是紧锁不开，脸上满是忧虑。

“那天魔老祖真的凝聚出灵胎神藏了？老夫怎么觉得这一切，都是那老魔头设计的局？”

“废除子平首席大弟子之位这件事太过草率，毕竟首席大弟子未来可是要继承凌霄宗大统，不可儿戏啊！”

“还有这临时大开山门，恐怕难以寻觅出好苗子，这将白白浪费许多资源！”

看着五位首座长老自顾自的商讨，无人理会他，陆一开脸上笑容逐渐凝固，冷声喝道：

“几位长老，你们是在质疑宗主的决定？”

闻言，那五位首座长老齐刷刷的转头，看向陆一开。

“宗主立你为首席大弟子，此事我等不清楚前因后果，暂且无法质疑。”

“但你为何要提出这大开山门，广招弟子之策？”

“此番围攻天魔山，我凌霄宗已消耗了巨量的资源，如果无法寻觅到修行的好苗子，将又会浪费许多资源，恶性循环之下，凌霄宗恐怕都要跌落莽荒域十大宗门之外了！”

面对五位首座长老的质疑，陆一开似乎早有准备，不屑一笑。

而后，他屈指一弹，五枚玉简飞向众人。

“几位长老好好看看这个，这是此番前来参加考核的天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