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猛地回过头去,除了一片黑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他长舒一口气,笑着捶了严少司一拳,“兄弟你不仗义,居然骗我!”
严少司耸耸肩。
“哎,你跟我说说你在南疆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南疆军的纪律和老林比起来怎么样?我看你来这里都快半个月了,刚来就适应的那么好,你在南疆的时候你爹是不是也带你进军营里历练过啊?”
薛大黑色的眸子映着火光的红,带着天真的好奇和一丝丝向往之意。
这种神色出现在他这种纨绔的脸上,实属稀奇。
严少司看着他,静了一瞬而后笑道:“你看我像是进过军营的样子?我连咱们营队几更起,该干什么都是问的你。我在南疆每天就是逛逛楼子啥的,没什么意思,玩得都没京城多,还是京城好啊!”
薛大笑着喝了口,“等下次咱两一起休假,我带你去玩些更好玩的。”
“行!”严少司面上笑意不减,然后指了指薛大的身后,“林队到现在还不睡啊?”
“你又想骗我?同一招用一次就行了啊!”
谁知他惊觉后背一阵凉气,一道巨大的冲力从他的后背冲击而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手里的水囊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落在了踹他的人手里。
林队喝了口酒,咂咂嘴,“酒是好酒,兵就不是好兵了。我说了晚上睡觉的点全都给我待在营帐里!除了拉屎撒尿都不许出来!你居然还敢背着我喝酒!明天自己去领罚去!”
薛大疼得龇牙咧嘴,后背的脊椎像是断了似的,他爬都爬不起来。严少司起身拉了他一把,见他疼得满头都是汗,眼眶里眼泪打转不得作假,心里叹了口气,薛大可真是娇气。
但是娇气并不能减少严少司对他的警惕,这人有一个薛静娴这样的妹妹,谁知道他是不是扮猪吃虎?
第二天薛大领了十军棍回来,整个人脸色发白,下午就发烧晕了过去。他在军营里也没什么关系好的人,严少司正好前夜里守夜,今日可以下午再去训练。看到薛大这模样,只能自己起身照顾着点了。
薛大喝了几口严少司递过来的水,哑着嗓子道:“没想到这帮人平日里不训练,但是打人的棍子是真的疼啊!”他趴在床上疼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严少司没回他,放下碗就躺上床准备闭目养神,他总不能前一天爬山,晚上一夜不睡第二天还要继续训练。他又不是铁打的。
薛大也知道严少司累了,自觉闭上了嘴,看着严少司的睡姿若有所思。
等到严少司呼吸均匀后,营帐里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林队。
“你小子怎么样了?”
“死不了。”薛大嘴硬道。
“哧!”林队嗤笑一声,看了看睡着的严少司,压了压嗓子,“睡着了?”
薛大点了点头。
“过几日我给你们放个假,这个给你。”林队递了个折好的纸条给薛大。
薛大接过看了看,然后点头表示知道了。
“谢谢林队,他日升官发财可要照顾照顾小弟啊!”
林队哼笑一声出了营帐,没有彻底睡着的严少司躺着想事,他来这里半个月了,林队对谁都很一视同仁,怎么今日特地来看薛大,听两人对话,还给了什么东西给他。
算了,这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明白留个心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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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想办宴会的事情传到了贤妃的耳朵里,她久居深宫,最怕的就是无聊寂寞。所以听到消息之后赶紧叫人将王妃叫进皇宫,想掺和一脚。
王妃也是无奈,自己的这个姐姐虽然貌美,但是脑子并不足够清明。和她说道理她能听得懂,但是她有自己的思维方式,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推测她。
因此,她总觉得要是让贤妃掺和一脚,这个宴会可能会办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