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角落里走,明显有话要说。
宋时刚准备跟着应殊荃走,就被王清拉住了,“带你去见见其他的经纪人和助理。”
他们这些幕后的工作人员也有一个圈子。王清只是当个引路的人,宋时能不能交到朋友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宋时知道自己不应该跟着应殊荃,但他们现在的关系又不只是老板和员工,所以他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去见陆斯艾。
到底还是压下心头的燥意,跟着王清走了。
在没人的地方,应殊荃皱着眉看着陆斯艾。
陆斯艾翻了下白眼,“别一副看死人的表情,我还没死呢。”
“就你这样,离死也不远了。”应殊荃语气淡淡道。
陆斯艾喝了一口酒,像是讲一个笑话一样,他告诉应殊荃,“任文翰要结婚了,他让我继续当他的情人。”
听到任文翰的名字,应殊荃必可避免地想到了陆诚野,那晚之后对方直接销声匿迹,佟雅也没再打电话过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应殊荃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一根绷着的弦,早晚都得断。
收敛心神,看着面前一脸嘲意的陆斯艾,说道:“任文翰野心不小,联姻是必然选择。所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跟着他?”
“跟个屁啊跟!我陆斯艾就这么廉价吗?这么没皮没脸吗?我准备下个月就解约。”
应殊荃:“或许,你可以等我一起。”
“你也要走?”陆斯艾惊道,应殊荃在璀璨娱乐发展得很好,又没有给谁闹矛盾,为什么要走?
“最迟年底,我希望你考虑一下。”
应殊荃眼神中有意味不明的光,陆斯艾看不懂,但他还是同意了。
好兄弟要走一起走。
最近,他避着点姓任的就行。
任文翰是任家二房的小儿子,任家人很多关系混乱,老任总不争不抢,璀璨公司交到任文翰手里还只是一个中型的娱乐公司,能发展成如今圈内的巨无霸,有很多因素。
应殊荃先不提自己,陆斯艾的存在至关重要。
公司里的人都以为任总独宠陆顶流,把好多资源捧到他面上,综艺一个接着一个上,节目一个接着一个演,羡煞旁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其实是陆斯艾在给任文翰不计后果地卖命,他难道不知道无良综艺接多了网友骂他恰烂钱,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在透支自己的星途。
陆斯艾从来都不是一个工作狂,否则他不会把‘三十岁就退圈’这句话成天挂在嘴边。
他只是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陆斯艾。”应殊荃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想卸、磨、杀、驴,你难道就不想先下手为强吗?”
应殊荃所说的每个字先咬在舌尖然后再缓缓地吐出来,带着蛊惑的色彩。
陆斯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用肩膀撞了下应殊荃,“你说谁是驴呢!”
应殊荃的眼神里写着答案。
“你说的对,他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陆斯艾一口气干了杯子里的红酒,恨恨地说:“去他么的狗男人,老子搞事业不香嘛,应哥你是明智的,感情这种伤心伤肺的东西最好别碰,宁可做个孤家寡人。”
陆斯艾以为应殊荃这个万年寡王会附和他的话,结果对方摇了摇头,眼底甚至还漾着笑意。
薄唇轻启道。
“搞男人还是很香的。”
“你呢,只是没有搞对。”
应殊荃说完,掸了掸自己的肩头,潇洒地转身走了,人已经被忽悠上路了,那还讲什么废话。
“啊?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留下陆斯艾一个人在原地,满脸迷惑。
什么情况?
从应殊荃嘴里听到搞男人这三个字,简直像天方夜谭。
他gay达一向很灵,怎么对应殊荃没反应啊?
宋时那边,王清没有一直陪着他。
但他也收到了一些名片,得益于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和面前的几个助理相谈甚欢。
特别是有两个年轻的女助理,和他说了几句话,脸都有些红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有点胖,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
宋时认得他,这人是岑一溪的经纪人,在地下停车场有过一面之缘。
岑一溪就是有“小应殊荃”之称的那位明星,今天也来了晚宴,
来者不善。
果然,胖男人把手中的一杯酒递给宋时,介绍自己道:“鄙姓张,岑一溪的经纪人。”
宋时接过杯子,就拿在手上也不喝,从容地和对方打招呼,“宋时,我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经纪人打断了,“我知道,应影帝刚招的助理,哦不对,是私人助理。”
语气阴阳怪气的,私人二字故意加重声音。
“来,一起喝一杯。”说着就要个和宋时碰杯。
宋时端着杯子避开了。
张经纪人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冷笑了一声,“果然是没上过大学,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其他几个助理有些尴尬,张经纪人胆子倒是大,宋助理就算没上过大学,人家背后站的也是应影帝,冷嘲热讽不合适吧。
不过,他们还是感到挺好奇的,这人是怎么当上应影帝助理的。
张经纪人摇着红酒杯,表情轻蔑地和其他人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公司本科以下学历的人是不招的,这位的工资可是走的影帝的私账,岂是我们这点工资能比的。”
“读什么书,上什么学,高中毕业就应该出来工作,赚大钱发大财啊。”
张经纪人转头上下打量宋时,一个草包倒是打扮得人模狗样,应殊荃还真舍得在他身上花钱,v家的西装可不便宜,“听说,公司安排给应影帝的法语翻译来不了了,我们一溪有,正好可以借你们用用,都是一家公司的人千万别客气。”
明星自己带翻译,是为了以示尊重。实际上,只要那位董事身边跟着一个翻译就行。但是话又说回来,有还是没有,在对比下就显得很重要。
借的,说明不上心。
宋时忍着把酒泼他脸上的冲动,他不想给应殊荃惹麻烦。
要是以前遇到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揍一顿就老实了,哪还能让他继续叽叽歪歪的。
宋时捏了捏身侧的拳头。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清冷无波的声线在众人身后响起。
应殊荃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灯光下,男人长身玉立,眼神冰冷,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意。
“我来接一下我的私人翻译。”
“宋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