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什么?反贼攻破扬州?”
陈任山与女儿面面相觑,韩忠点头道:“回老爷小姐,确实是扬州被反贼攻破了”
“你说草原攻破了贺兰观,玉门关我倒是信,江南怎么会有大军攻城?”陈任山还是不大相信,作为祖上居在江南之人,加之常有生意往来,他对扬州城还是知道的,没有个十万大军如何能破城?
“对啊,韩忠,扬州哪里来的大军?”陈月也是疑惑问道,她可是刚从南边回来,这才多久满打满算两三个月,怎么突然就有那么多军队冒出来,能攻一城人马不在少数把,可北方贩马几乎都在陈家与边军将领手中,不曾听闻有什么人购买了大规模的马匹。
“哎小姐,老爷你们看看吧,小的也是不敢置信,这人好似还与我们打过交道”韩忠递过来一卷纸,陈任山接过来与女儿一起看做起来,上面是陈家的商队传回来的消息。
“九月初七,石飞武率大军,剿匪绿林,灭,绿林一统,贼酋率众山匪直取扬州,一日破城,字号明军,贼酋周楚鸣”
“是他?”
陈月看完这简短的信文,讶异出声,陈任山疑惑问道:“月仙,你认识这贼酋不成?”
“爹爹,你不是问我那乌兹钢送与谁了么,就是此人”
“是他?哪个一人拦路,对战我陈家精骑百人那个?”陈任山问道,陈月点点头接着说道:“爹爹不是说,凡是遇到豪杰,便拉拢结交么,那时我们被拦在绿林山,硬拼虽能一博可伤亡定然小不了”
“你便用那乌兹钢银两马匹送给他了?”
陈月点点头,陈任山喃喃道“这南方,居然也乱起了,看来这大燕真是不长久了”
“老爷,他们虽攻破了扬州,可到底是群不入流的山匪,能有甚么作为,为首那贼酋虽勇武,可这征战沙场光是勇武有什么用?”韩忠对周楚鸣的武力是记忆犹新,可这打天下单单是靠蛮力是不行的。
“呵呵,平日里叫你读书,你只顾着你那长枪烈马,我告诉你历朝历代虽最后得了天下的都是这些高门大阀,可最初的火苗往往都是你眼中的不入流,他们是不成,可若是有人帮那就另当别论了”陈任山省笑道。
“爹爹,你是说?相助于他,可祖法不是说不能参与这些争斗吗?”陈月很是不解,祖宗有言,不当官,不参军,不予纷争。
“韩忠,你先下去吧,你们也都下去”陈任山赶走侍女,韩忠也拱手而退,陈月看着自家爹爹,觉得应是有什么大事要告知于她。
“月儿,你可知祖上为留下这三条训戒?”陈任山缓缓坐在棋盘前,看着满盘棋子,陈月又哪里知晓,反正从小她就听长辈们说,陈家人这三条是绝不可破,连韩家也是如此。
“女儿不知,难道不是祖辈们知晓官场太过残酷,动辄杀身灭门牵连亲族,战场又死伤难免吗?”陈月也坐下看着父亲,陈任山失笑:“岂止是官场,这世间生存哪里又残酷?”
“那是为何呢?”
“你可知,前朝皇族姓甚名谁?”陈任山不做回到反而问道,陈月虽是女子,可书籍典故兵法韬略皆有涉猎自然知晓,前朝大楚的皇族,点头说道:“楚朝皇室,是萧氏啊,不过萧氏已经被大燕全部铲除了啊,这又跟女儿所问有什么关系呢?”
“谁跟你说萧氏灭族了,你的真名就叫萧月仙”陈任山看着女儿,后者听闻一愣:“萧,萧月仙?”
难道自己不姓陈吗?心里有些不妙预感。
“当年大燕攻入皇城,皇族奋力一搏也难逃覆灭之结局,当时太子妃怀胎九月产下一次,被护国将军韩立与宰相陈琮带出宫外,那赵氏以为连几个月的婴儿都杀了,萧氏族灭,岂知晓有一嫡系血脉被带出皇宫,北遁边关草原,
之后在护国将军与宰相等照拂下慢慢长大,可当时大燕南征北战强盛一时,复国基本没有希望,是以只能隐姓埋名等待,可一国之气运又如何能在短短几十年消亡,最后只得蛰伏这关边静待时机”
陈月,不应该是萧月仙听的入坠梦中,自己身世居然是这么,这么的让人难以置信,这天下谁不知道大燕赵氏为了铲除后患,连五服之外的萧家人都给残杀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是萧楚的嫡系血脉!
“这,,爹,这是真的么,女儿姓萧非陈???”
萧月仙很是难以相信,这确实太让人讶异了,如今都过来快两百年,陈家在边关立足也这么久了,陈任山,或者说萧任山叹了口气:“现在你知晓为何,祖上不许入大燕官场了吧,亡国之仇灭族之恨,虽百年犹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