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呐。”朴国桓终于开口了,居然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前辈的面子要给,再说看着黄泰梓现在失魂落魄,痛哭流涕的样子也失去了继续打击他的兴趣,赵承乾松开手,黄泰梓立即捂着膀子软倒在地,靠在墙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看这事儿闹得。”江浩东叹着气,起身扶起黄泰梓,想说几句公道话,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干脆摇摇头,准备将其扶出去。
赵承乾则拦住他们,随手拿起一个空碗,倒满酒向众人示意道:“诸位是前辈,是老师,被我打搅了兴致,我自罚三碗赔罪。”
申正元等人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仰头干酒的赵承乾,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批评,可人家态度很端正,而且又不是故意发难;想要表扬,可黄泰梓要死不活的样子,又让人心有戚戚。
“我尊重规则,也愿意遵守规则。”赵承乾连干三碗,擦擦嘴继续道:“诸位前辈有什么需要批评指正的?”
如何批评?又如何指正?赵承乾尊重规则,所以并没有因为黄泰梓端着演艺圈前辈的架子便不理不睬,反而委曲求全,直到最后都还在避免冲突。
可黄泰梓猪油蒙了心,好死不死提起别人的忌讳,还要踩别人一脚。
虽然讲不知者无罪,但这家伙的表现众目昭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菩萨也有怒目金刚,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大家主要是对赵承乾前后的表现反差所惊讶,又天然对弱者报以同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罢了。
“好啦,此事到此为止。”朴国桓也不玩什么拱火的游戏了,暗自还有些后悔,但此刻还得他先表态:“泰梓先出去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后自己注意吧。”
黄泰梓现在止住了哭声,只是肩膀依然疼痛,闻言只得一一行礼,轮到赵承乾的时候道:“承乾xi,今日非常抱歉。”
“黄泰梓先生,如果对我的身份有疑义,您尽管去查。”赵承乾好整以暇:“如果想找回场子,我接着便是。”
“不敢。”黄泰梓低着头,态度很端正。
他能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能拿到硕士学位,双商并不低,落到这个下场只是因为顺风顺水、争强好胜以及某种嫉妒的心理所导致。
赵承乾敢这样说这样做,身份上肯定是不掺水的,而且他现在还非常担心,重新服役就如同紧箍咒,让他把一切不满都必须压在心底。
此刻的他,倒是和赵承乾初来时被张叔威胁一样,犹如惊弓之鸟,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黄泰梓还没有出去的打算,赵承乾当即醒悟过来,笑着道:“是怕回警备队吧?离三十岁除役的时间还早,咱们且行且看。”
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承诺放弃拿捏你的把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可老子不是个大度的人呐。
意思大家都明白过来,也不好插手,预备役也是军队体系,和演艺圈截然不同。
赵承乾在圈子里是新人,但在军方可是个二十三岁的校官,可想而知其能力关系人脉有多么恐怖。
何况众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谁又是圣母?
黄泰梓打算落空,当下也不好意思继续待在这里,只能灰溜溜的出去了。
席间又只剩下剧组成员,但气氛怎么也恢复不到之前的和谐中。赵承乾微微有些遗憾,挺好的聚会被一个瘪三给破坏了。
江浩东去而复返,回来后就皱着眉道:“今天这事儿多半瞒不住,外面都听到了。”
赵承乾烤着肉,憋了眼江浩东。
听这意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