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啦记得啦,诶呦娘你好啰嗦哦,我下次再也不敢给您惹麻烦了嘛!诶呦,您是我娘嘛,只能请您多担待我啦,谁叫您生了我这么个讨债鬼呢?
亲娘亲娘您多包涵,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姜玉卿一达成目的,就开始急不可耐地赶陈夫人走。这下子她也不装嘴甜了。反正她娘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她早都看穿她娘的伎俩了。
陈夫人无法,只能伸手恨恨地戳了戳姜玉卿这个孽障的头,唉,她是拿这个蠢蛋没有办法了,有机会她还是好好关怀被她忽视已久的远哥儿吧,还是远哥儿那孩子靠得住。
陈夫人想到这里,干脆也不与姜玉卿计较了,她带着身边的嬷嬷着急忙慌地赶回了正院,忙活了一整天,此时的正院静悄悄的。
望着院子里狼藉一片的场景,陈夫人无奈地扶额一叹,“这是又怎么了?嬷嬷,你来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看门的嬷嬷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将今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对着陈夫人如数托出,“好呀,这一群人是要翻了天不成!”陈夫人一听完,就只觉有人在她心头拱火,这一天天的,怎么就不能让她消停一会儿。
看来给那群姨娘们立的规矩还是不够严啊。哼,既然这群人给她没脸,那她就也没有给她们留脸面的必要了。
有道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们给我捅乱子,哼,那老娘就禁你们的足,她就不信,真还就治不了这群人了。
陈夫人拿起桌边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呸!”她猛的吐出一口茶,今儿个的茶是谁泡的?手艺竟如此粗糙。”
她今儿个一天本就心气不顺,此下借着这个由头干脆发泄出来,人为什么要往上爬呢?不就是为了往下欺压比她更弱的人吗?
若她陈莲房此时还是当年那个沏茶的小丫鬟,那一顿打可是免不了的。可谁让她一步一步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做了这高高在上的伯夫人呢。就算是她如今并不受伯爷宠爱又如何?只要她陈莲房一日未倒下,她就当的一日这人上人。
陈莲房细细擦了擦唇边的水渍,出声斥问,“到底是哪个没眼色的丫头沏的茶?给本夫人站出来。”
在身边侍候的下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地静默着,空气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在一阵推推搡搡之后,一个战战兢兢,面容青涩的小丫头被几个老妈妈推了出来.
陈夫人冷眼瞧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丫头,重重地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杯子与桌子相撞击之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陈夫人示意一旁的嬷嬷过来给自己揉肩,开口对着小丫头问道,“叫什么名儿?在我这院子里伺候了多久了?”
“奴婢,奴婢香草,在夫人院子里伺候三年了,奴婢今日真的不是有意的,还望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啊夫人。”
陈莲房眼带快意地看着面前痛哭流涕,卑微求饶的婢子,随意地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她就是故意找茬的又如何,她陈莲房混到如今这个地位不就是为了这将他人命运执掌于手心的快感吗?
她尖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既然在本夫人院子里伺候了长达三年之久,那又怎的连一杯茶也沏不好?来,”她示意房里所有的下人看过来,“依着你们大家伙儿的意思,本夫人该如何罚她呢?”
这……,下人们面面相觑,在静默了一阵子之后,只见一个老嬷嬷面带讨好,谄媚地跪在陈夫人面前,面带恶意地出声提议道,“依老奴看,这小贱蹄子罪大恶极,该打上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免得这些眼高手低的下人们怠慢与您,这样的处理方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这老嬷嬷提议完,脸带请示地望向陈莲房,“当然,这具体应该如何惩罚,还是得交给夫人您定夺。”主子发了火儿,他们做下人的自然只有顺着的道理,要怪,就怪这丫头命不好吧。
地上跪着的香草吓的已经是神魂不定了,瘦弱的身子在不住地打着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