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话说回来,在场的人,除了清宁师太与姜僖两人,往年安阳县主生辰当日也都瞧过太皇太后的赏赐,而赏赐之物在她们观赏之后都安然无恙,丝毫不损的。
今日的变故,看来就处在两人身上了。
不过,清宁师太在清静庵静修十多年,更是在京里高门大户行走十余年。
她哪怕有一点不妥,早就被京里贵人们发觉了。
清宁师太在京里的名声一向好,从来听说她给人祈福带去安康,晦气带累贵人甚至是平民百姓的风声一丝丝都无。
那这晦气之人是姜僖没错了。
板上钉钉!
果然啊,若不是命不好,也不会一出生就体弱,想要活命还要被送去乡下庵堂清修吃苦。
当真贱命!
太后在万福别院居住期间,偶尔也会招清宁师太清谈解惑,听说最近一次就是昨天。
大半个月前,皇子赵承珏外出游玩时,差点被天降巨石砸中,这一传闻已经在京里流传开来,虽然不敢拿到体面上讲,但是私下的物议愈发火热。
算算日子,姜僖正是那段日子进京,住进万福山别院的。
小皇子的遭遇有没有受这“晦气”的影响,值得商榷。
十有八九了。
不少贵女已经认定了。姜僖就是扫把星转世,连尊贵的皇子都能带累,更何况她们呢?
几个贵女们往后倒退几步,以期离姜僖远一点再远一点。
壁瘟神的模样格外显眼。
虽然尚未报生辰八字,众人已经把姜僖当作了“罪魁祸首”!
姜僖虽然是徐太后的亲外甥女,当今圣上的嫡亲表妹,但若是妨碍了唯一的皇子,肯定也只有被放弃一条路。
再有清宁师太的“晦气”一说,那么姜僖在京城将再无立足之地!
真让人舒心啊。
这些天所受的惊慌,这两天所受的憋屈,都将不值一提,成为过眼烟云。
姜卿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一副虚假得不行的忧愁模样看向被人群孤立隔开的姜僖。
姜珞到底修为浅,也更率性,鄙夷之色满脸,又有一点忧虑,这晦气的姜僖进了姜家门,会不会连累到府上众人,连累到自己?
清宁师太顺着众人的目光,也把眸光转向姜僖面上,旋即便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
“这位便是姜二姑娘吧,当年贵府上便是请了我贫尼给你批命,所以你的生辰八字我知晓。”清宁师太叹息一声,抬手阖眼,嘴里念念有词掐算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睁眼放手,“姜二姑娘回来早了。”
言罢,清宁师太又幽幽地叹了一声。
姜僖神色自若,还没开口具体问为何,就有人迫不及待代劳了:“师太说明白点,为何说回来早了?早了可会妨碍他人?可有化解之法。”
是一脸焦急,生怕被姜僖连累的姜珞。
连珠炮似的问询,若是放在平时肯定会被众人斥责无礼,可现在情况不同,贵女们虽未出生问,但求知的心态都放在脸上了。
“哎,贫尼本不该说,可先进已没有他发,还望姜二姑娘见谅。”
“从姑娘的八字看,姑娘本该出生于乡野贫农之家,却在投胎时,占了原本应降生于姜府的魂魄,是以姑娘甫一出生身体就比常人弱得多,若想活命,便只能瞒天过海放在乡下养大,到插簪之年站住了,再回来。”
“哎,这样本可保住姑娘的姓名,也可保住姜家的气运,如今你早回了,哎,造孽哦……”
“早回来会如何?!”姜珞忙不迭问。
“折损全家的气运!妨碍与之相交之人!”
“嘶!”这是众贵女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姜珞恶狠狠瞪了姜僖一眼,脸色煞白像鬼:“可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