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迢——”
陆淮钦食之不言,夹菜不过三,喝酒不能醉,是他自小从皇宫里学来的规矩。
如同他那一手好字和惊为天人的外貌一样,让人瞧着,都是舒服的。
可如今他饭未吃完,却握着夏予的手,唤得低沉缱绻又动人,还夹杂了几分醉意。
他示意她到坐到他怀中去,夏予只好硬着头皮照做。
被陆淮钦圈住的那一刹那,他便吻向了夏予的脖颈。
春日东风来,夜间虽凉,却穿的不算厚重。
他轻而易举地褪去外衣,准确地吻到了夏予如枯藤错根盘绕的伤疤。
夏予从心底深处发出轻颤。
时隔三年,二人再见,这是陆淮钦第一次吻她的伤疤。
以前的他,总是会有意避开,视线都不肯在上面多做停留。
“陆淮钦……”夏予抗拒地想要推开他。
“唤朕郎君。”陆淮钦作势吻上了她的眉眼。
“郎君。”夏予像猫一样的声音挠过陆淮钦的心,惹得他闭眼,吻的更加虔诚。
“郎君,我的玉坠呢?”
“皇宫里。”
夏予:“我想吃冰糖葫芦。”
“晚上吃甜对牙口不好。”
“可我就是想吃,郎君,郎君,郎君——”夏予贴着他的耳畔撒娇,一声腻过一声,仿佛浮玉山脚下,那个缠着陆淮钦的十六岁的小姑娘。
陆淮钦没了法子,只好松开她。
见她面色潮红,他喉结微不可动地滚了滚,“朕让人去买。”
“我想吃郎君买的。”
见陆淮钦犹豫,夏予作势还要撒娇,陆淮钦只好妥协。
恰好船靠了岸,买一根冰糖葫芦还是方便的很。
夏予从船窗往外看,见岸上已没有多少人,连忙拔了头上的发簪,将其镂空而装的白色粉末倒进了茶里。
许是手太过颤,一些粉末落在了杯外。
夏予连忙将其吹散,又若无其事地将发簪插回发间。
做好这一切,恰好看到陆淮钦朝这边看了过来。夏予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面上强装镇定地微笑了一下。
陆淮钦将冰糖葫芦塞到夏予手上的时候,叮嘱:“解馋便可,夜间少食甜。”
“好。”夏予乖巧。
她将稍温的茶水递给陆淮钦,笑弯了眉眼,做了个万福,“喝口水,谢谢郎君不远万里给我买冰糖葫芦。”
陆淮钦兴致甚好地接过茶,刚碰到唇的时候,嗔了声“幼稚”,继而将一杯茶饮尽。
夏予看着空了的杯子,咽了咽口水,问:“你在外用食,没人验毒的吗?”
“这些东西送上来就验过了。”
陆淮钦方要落座,却觉得头晕眼花。他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病发了,但见夏予咬住了唇,便知道此事与她有关。
想到那可以配出十多种毒药的药草,陆淮钦眼里瞬间含了杀意。
可还未抽出墙上的剑,就因了体力不支而躺在地上。
他挣扎地想要握上夏予的脚踝,夏予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缩,颤声道:“你不必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你心里清楚的。”
陆淮钦眼眶充血,阴鸷地盯着夏予。他想要把何幸喊进来,但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慢慢的,就连眼皮也重如千斤,强撑了一会,终于阖上。
夏予轻轻踹了他一下,见他没有反应,便知迷药是见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