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外一个,也就传授了一些普通的功夫,让他能够立足,能够吃的上饭就够了,跟脚不行也就那样了,这也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
他又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自己全家老小都被建奴杀干净了,他也想过抗争,但是一个人终究是浮萍一般,没有太多的作用,于是就仓皇逃到这里。来到这里之后,想要报国而无门,本来想着投靠赵永和,结果这家伙威逼自己献出家传,唐展图怎么可能给他,于是就被诬陷了。
这样的经历让他看透了红尘世事,看透了功名利禄,只是建奴身上的血债怎么也忘记不了,自己的父母家人,怎么都不会忘记。
每天晚上睡觉都能够在眼前看见他们死前的景象,哭嚎,鲜血,狞笑,还有一根一根的鼠尾辫。
……
……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晚了,朱天赐来到了文安之的府邸中,和他汇报一下情况。毕竟在重庆这边,自己还是需要文安之进行参考的,加上文安之对于山川地理非常熟悉,一切还是如此。
朱天赐宴请文安之的地方正在巴县暑,因为这里有一个暖阁,只需要点几盆火炭就可以让阁中温暖一点,这样也可以让文安之更加舒适一些。朱天赐亲自给文安之端来一盘鱼滑,文安之虽然知道朱天赐非常细心,但是看着温度适中的稀饭和适合自己的菜品,还是忍不住感慨这年轻人的细心。
却说这新上来的鱼滑,乃是用新鲜的淡水鱼去了骨头、肉刺和皮,留下鱼肉,然后把肉做成泥状,佐之以酒、葱、姜等物,放在盘子里蒸熟,吃的时候用调羹擓一些下来,蘸上一点清淡的佐料就可以吃了。
文安之又吃了一口,不得不感叹这鱼滑不仅鲜嫩可口,更是便于消化,自己这六十多岁的身体已经吃不大多鱼肉之类的东西了,可是吃这鱼滑却是非常舒适的。
这道菜的成本并不是太高——朱天赐知道文安之也非常崇尚节俭,这种节俭小菜正好适合文安之。然而市面上却是没有这样的菜品的,所以文安之一吃这道菜就知道这是朱天赐亲自为自己准备的,惊喜之余也是感动不已——这晚生实在是细心。
“今日请督师大人过来,是因为粮秫的事情,还有就是兵士的情况。”朱天赐有一些忧心忡忡,满打满算的话,朱天赐现在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这些吴三桂恐怕就要兵临城下,到时候必须要坚守重庆,还要防备李国英的袭击,到时候究竟怎么办,还需要时间的考验。只是现在光光解决了粮食的问题还不够。
“既然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想来其他的事情还是好说的,无非就是训练的问题。”
“部堂,我倒是有一个提法,不知道部堂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随后朱天赐就把自己在部队里的训练方式说了出来,比如说具体每天早上几点钟起来,每天训练多少个小时,吃饭需要多久,衣服被子怎么摆放,等等,都需要进行规定,文安之听完了之后,就说你这是不是取自戚武毅的练兵方法。朱天赐为了让自己的练兵方法不被暴露,连说当然是。
然后又商量了接下来的事情,按照朱天赐的想法,现在看袁宗第的将士衣服都是随便穿的,根本就没有一个行制,朱天赐就说这重庆府库中有没有甲胄。
文安之正好也准备说这件事情,听到朱天赐这么说,就让朱天赐把东西搬走。
来到府库中,里面有一千多套甲胄,皮甲更是三千多套,至于其他的,更是不知道多少——估计重庆没少被他们祸害——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府库里面,很多都是刚刚打造好了的,根本就没来得及穿。
一边的文安之笑着说道:“这本来是那王明德和高明瞻准备的东西,结果还没有派上用场就被我们拿下,不过也好,也省得让那些将士们穿一些破旧的衣甲了。这里还有几副将军铠,到时候你自己拿一个,给自己的亲卫队配得好一些,我记得那个岳如昆真是一位壮士,你亲自给他一副好看的将军铠,这家伙可是心心念念好久了。”
“剩下的就给宗第吧!你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照顾你颇多,他的手底下很多的将士都说要把你这个傲慢无礼的狂徒推出去杀了,都是他抗下来的,给他一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在川东这么多年,也确实是苦了他和将士们了。”
文安之不仅仅对决策在行,更加重要的是对于普通的兵士也很关心,也非常体贴那些忠体为国的将士,这一点在明末这个时代确实是太难了。
“如此就好,不能总是让宗第为我做事情,我也确实亏待他。”朱天赐想了想又补充道:
“对了,第一次训练,他们一定要身上干净,绝对不能让我看见他身上有什么虱子之类的东西,到时候穿着铠甲训练,我和他们一起。”
“如此就好,时间不多,需要抓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