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文督师的手令,你拿过去……”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刚刚松了一口气准备喝茶压压惊的赵永和刚刚喝下一口茶,听到这个消息被吓了一跳,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去,然后对着这个奴仆怒道:“滚出去!”
“是是是!”那奴仆连滚带爬准备出去,赵永和一看更加怒不可遏,直接把青花茶杯往前一扔,顿时碎片乱飞,茶水溅了一地。
“滚回来!”
那个奴仆看见赵永和正在暴怒中,生怕自己触了霉头,赶紧连滚带爬跑了过来,而赵永和一看这情况,更加怒不可遏,直接对着那奴仆吼道:“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说明白,把你的狗腿都打断!”
“为首的那个武官拿了一道手令,说……说赵家主私通建奴,想要图谋不轨,已经报备文督师,如今人赃并获,正准备抓走赵家主……”
“噗通!”赵永和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然后想起自己看相士的那个预言:第一句所闻所见可非真,怕是说的是朱先生的那些话吧,半真半假,把自己弄进去了;第二句所贪所放是为何说的是自己为什么被放出的缘由;后面两句全部被孙仲华说中了,所谓的非近色,不过就是背后的意义,想要自己放一点血,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无相真,怕是已经算准了自己根本不会听孙仲华的计策,最后的结局还是那样,“远看山水为我墓”。
当赵永和被押出去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外面那个拿着手令的武官,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陈澄笑着说道:“朱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你今日的结局本身就在意料之中。”
赵永和双目紧闭:“时也?命也!一切都有定数,悔不听孙先生之计,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到时候还需要借用赵家主的厅堂。”
“竖子安敢?”赵永和发须皆张。
“押下去!”
……
……
岳如昆刚刚进入大堂,就看见披头散发不成人样的赵永和,对着他说道:“你可知罪?”
赵永和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孔武有力的岳如昆,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又有什么罪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想要,你就拿去吧。”赵永和仿佛一夜之间看穿了所有的人情世故,这让岳如昆有一点不知所措,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于是对着赵永和说道:“若是坦白,家族还能够得到延续,不过就是困苦一些。”
……
……
“这个是唐伯虎的画,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够看见他的东西,真的是稀奇。”
“哎,那个谁,那个可是文征明的画,别随便乱弄!坏了你赔不起!好好拿着,都说了别把画展开来到处甩来甩去……”
“没想到还能发现东坡先生的东西,这个收了,别让人看见了。”
“文同的竹子都有?害,我就说嘛,出现了东坡的字,文同的竹子也应该出现了,毕竟成竹在胸嘛!”
“居然还有米芾的字,不错不错,都收了。”
“什么?居然还有宋本的淳化阁帖?居然还有原本的梦溪笔谈、李翰林全集?我亲自过来收,你们放在哪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动!我说你呢!别动了!!”
“那些古籍善本也都收了,到时候一起送进刚刚建起来的安远楼,好好锁起来。”
收东西的是一个老头儿,五十多岁,精神矍铄,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东西,如今被朱天赐请过来当安远楼的楼主,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按照朱天赐的规划,这就是之后的博物馆,但是这是半开放性质,毕竟没什么安保措施,加上保护的手段不行,只能如此。而且进去需要有专门的公文才能够进去,这个印章就在文安之那里保存着。
远处,岳如昆和朱天赐都在交谈着。
“都交代了?”
“是。”岳如昆回答了一个字,然后继续说道:“已经抄出来了五千石粮食,还有各种金石玉器,银两十三万两,名人书画更是数不胜数,有了那些粮食,如今能够守重庆更久了。”
“好,辛苦你了。粮食就先存在府库中,那些名人字画之类的,到时候找一间藏书阁放进去就是,也不用去多管了。银两就押送到巴县暑府库中专人看着。如昆,那账本的事情可是调查清楚了?”朱天赐想起前几天的事情说道。
“已经调查清楚了,这类人物一般都在江湖鼎鼎有名,卑职查了城中所有的户口,在市井中也查访了人物,知道在这江湖中有一个人非常厉害,据说是家学渊源的原因,一身力气运用灵巧。”
“人在何处?”
“如今不知去向。”岳如昆有一点儿尴尬,同时心里为自己查访不力暗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