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兰也慢慢平复了情绪,她红着眼无力的说:“阿兰,不管你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阿兰嗫嚅片刻,点点头,没有说话。 夜里她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顺了顺思路,大概能想明白,村里的人连着刘大娘的儿子无缘无故失踪了8个,倘若是人为的那么官府应该早已立案,李寡妇一直念叨着是妖怪,莫非这里真有妖怪? 今天见刘大娘这般伤心的样子,她的心里也不舒服,若是可以她真想帮他们找出凶手这样至少还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可是凭她一己之力若真是妖怪她不一定是对手,哎,要是小道士在就好了。 第一次觉得小道士还是有用处的。 第二天,天刚亮,刘慧兰刚推开门便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门口,她走过去发现是李寡妇,脸色一下就沉了。 “刘嫂子,昨日是我不对,今天我老早就来了,就希望给你道个歉。”门外的李寡妇经过一夜,整个人有些憔悴,她站在那里低着头。 刘慧兰本想不同她说话了,但一想到她也是因为儿子刚刚失踪,心里急疯了才会那样说,大家都有同样的经历,脸色慢慢缓和了,她皱着眉头劝说道:“我也知道你急,但也不能随便乱说话。” 李寡妇连忙摆摆手:“不会了,不会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刘慧兰劝道。 李寡妇点点头准备要走,踌躇半天又转回身说道:“刘大嫂你可否让我见见你家那个姑娘?” 刘慧兰以为她还不死心,脸一下就垮了。 李寡妇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同她说声对不起。” 刘慧兰这才没有说什么,心想着阿兰昨夜那样子想必也是自责在心,孩子年纪小,心思重,李寡妇给她道个歉她也不会乱想。 “你等下。”说着刘慧兰便到耳房敲敲门,站在门口喊了几声:“阿兰,起来了吗?” 阿兰早就醒了,只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刘慧兰,便躲在房里。 听到她喊自己,连忙站起来应了声,打开门。 “大娘,怎么了?”阿兰声音弱弱的 ,不敢看她的眼睛。 刘慧兰一笑,拉着她:“门口,昨日那个李寡妇来给你道歉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阿兰一愣,有些吃惊:“她来给我道歉?” “嗯,其实那李寡妇也是可怜人,年轻的时候死了丈夫,好不容易一个人将狗蛋拉扯大,这又出了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既然刘慧兰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好,我去。”说着她折回屋里,拿出伞来准备撑开。 刘慧兰疑惑的望望外面,太阳也才刚起,也不晒呀,指着阿兰手里的伞:“你这是?” 阿兰望了眼手里的伞,尴尬的笑了笑,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小时候生了场病,之后便见不得阳光,只要我一晒到阳光,身上就会痒的不行。” 刘慧兰只是个农村妇女,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以为这是正常的,便笑了笑,连忙让她打开伞:‘“那你小心点,别晒到了。” “好。” 门口李寡妇正站在那里,衣袖里的手不停地搓着,有些焦急,见阿兰来了,很激动,阿兰还未走到她面前,她便自己推开门进来一把拉住阿兰:“姑娘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 阿兰被她这般“热情”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她不管阿兰的惊慌,摸着她的手自顾的说着:“阿兰姑娘生的真好。” 一旁的刘慧兰也察觉不对劲,拉了拉阿兰让她退朝后面。 李寡妇见阿兰往后退以为她要走,情绪激动地冲上去:“你别走!你别走!我给你钱,给你好多钱!你把狗蛋还给我好不好。”说着从怀里掏出很多黄钱,还有几个铜板,她往阿兰怀里一塞,阿兰没接,铜板便滚落在地,发出“叮”的声音。 一旁的刘慧兰脸色一变,不顾什么情分,一把将她拉开大声呵斥:“你这是做什么?大清早的来我这发什么疯!” 李寡妇被她这大嗓门一下,竟乖乖的闭上了嘴。只敢小声的:“呜呜~”哭泣着,像个吓坏的小孩。 刘慧兰吼完她,心里又故意不去,自从她孩子丢了,她就疯了,说到底也是可怜人。 送走了李寡妇,阿兰将地上的钱纸收拾干净。 如今事情都这样了,她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了想还是去问了刘慧兰:“大娘,你们村里发生了什么?那日你会说第八个是什么意思?” 刘慧兰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悔恨:“这都是造孽啊!” 只要她一想起来,心里就闷得慌,捂着心口同阿兰徐徐道来:“离我们这不远处有座山,名叫狐山,传说里面住着狐仙,寻常日子没人敢进去,可有一年遭了大旱,村里没了吃的,便有人将注意打在了狐山上,说去猎狐,狐狸皮毛最值钱,一张可以换很多粮食。 于是村里便组织了年轻的壮年进去里面,一开始大家真的猎到了不少狐狸,卖了皮毛换了不少粮食,可是也正是如此,人心都是贪婪的,渐渐地有人便不满足了,隔三差五的就进去猎狐,狐狸也是有生命的,若非天灾没人愿意去打扰它们,可是如今却有人动了贪念,想将它们一网打尽,直到最后终于报应来了。” 说到这,刘慧兰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什么神情悲戚,她老眼含着泪花:“凡是去参与猎狐的最后都一个个死了,李寡妇的男人也是因为这个死了,但这还不够,那些人死后,村里每隔一年便会失踪一个青年男子,从未间断过,到今年已经是第八个了。” 她看了眼阿兰,眼里有回忆:“如果阿彪还在,她现在也应该早已成家了,说不定孙子都会跑了。” “阿彪是?….” 刘慧兰嘴角含着微笑,但眼神却是难受的:“没错,阿彪就是我儿子,失踪的第六个人。” 阿兰一惊,和她想的差不多:“你们没去狐山找找吗?”小心翼翼的说了自己的看法。 “怎么没去,刚刚出事的时候,我和老头天天去找,可是整座山都翻过来了,哪有什么人,五年了,我总觉得阿彪他还在,他只是走丢了,说不定哪天就回了。” 看着刘慧兰伤心的样子,阿兰心里也跟着难受。 她转回头望着外面的天边,狐山?看来她应该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