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最积极盯着那奖金的可不止刘二虎一个人,还有就是罗氏。
她才被有两个镇上来的弟妹给刺激到,嫁妆银她没有,她认了。
但是私房钱可以自己挣,罗氏今儿跟着上镇,就是为了表现表现。
家里的糯米已经用完了,今儿他们还要去买糯米,那粮店的伙计也算是认得他们,毕竟一次性买两百斤糯米的,他只见过卖粽子的有这么大手笔。
可是那卖粽子的也就端午才有这么大需求。
这才不到半个月,这家人又上门,也算是大主顾,忙唤了掌柜的招呼。
粮店的掌柜听他们要买四百斤的糯米,还没讲话,那罗氏就道:“掌柜的!我们一次性买这么多,以后还买很多,不像那一斤一斤买的,你应该给咱们让点价。“
以后他们还定,这句话打动了掌柜的,他们桃花镇不产糯米,他把从农民手中多收的稻米运到县城,再从县城进糯米,一斤三文钱左右,散卖一斤四文。
一次买个一千斤,一年都卖不完,这回新米才买回来没几天就去了一大半,若是他们还买,下回进货他就多进些了。
他赚钱的大头也不在这上头,但是顺手一个月能多赚几百文,何乐而不为呢。
掌柜诚恳道:“我看你们家算是我们粮店买糯米的大主顾,就不讲那套虚的,新米两斤七文钱,四百斤就是一两四百文,就当做个长久生意,收个跑腿钱。“
罗氏没读过书,对于银钱却十分敏感,掐指一算,自己一下子替家里省了两百文,我滴乖乖,不愧是我罗杏花!
想着她挑衅看了二虎那泼皮…
…
李稔又去那李家找李大郎,买了他家所有的干桂花。
今天李家不仅有李大郎和他几个弟弟在,家中还有许多女眷在,其中一个老太太一脸不欢迎他们的样子,李大郎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在外面等待。
不一会儿就把家里存着的干桂花拿出来给他们,院子里断断续续地传来那老太骂骂咧咧的声音,是在数落她的儿媳…
也就是李大郎的亲娘:“你看看你怎么养的孩子,整天做这些歪门邪道的小买卖,我们家可是正经的读书人家,怎么能做商人那般的贱业了,那是堕了祖宗的名声,以后去了地下我怎么跟老头子交代呢?”
李大郎的脸上嬉皮笑脸,不见尴尬,甚至还半开玩笑地对着李稔一行人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老太太就是还没睡醒。”
所以以孝顺的名义,把他们束缚在这里,读书哪样不要钱?他作为长孙都只识得几个字,哪里有什么功名可考?吃饭都成了个问题,老太太却还在做梦。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大郎听着院子里祖母骂他母亲的话头,拽着手里的银钱,没有进门。
他抬头看了一眼从院内探出头来的四季桂,树上的桂花他和几个弟弟昨儿已经全部摘干净了,今儿不会再有桂花飘落了…
这棵四季桂是□□父种下的,是给他祖父的祝愿,愿桂落他李家,但是这个愿景终究是落了空…
然后这棵四季桂成了祖父的心病,祖父死的时候都念叨着要考功名,可是他们李家早就败落了…
桂花树成了他们的梦魇,成了他困在这里的枷锁…
最后成了补贴家用的一项外快,李大郎感觉到手心里的碎银被他的手捂暖,他用手拍了拍身上因为搬运干桂花而粘在身上的花干…
带着满身的桂花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束缚他的院子…
此后,再也没有踏入过…
李稔不知道自己刚出手的银子成为了小郎君闯荡的盘缠,开启了新的旅程…
只觉得刚到手的银钱,还没捂热,就买了粮,还买了桂花,倒贴进去不少,虽然这个钱过几日就会回来…
李稔还是忍不住想去扯点布,她身上的衣裳实在是太寒酸了…
现在底下几个瓜娃子已经对老娘的能力有了认知,对于她要扯布的想法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年纪大了,穿红穿粉都不好看,价格低廉的粗布也没有那么多的选择,只有几个颜色,李稔也没有多纠结,就选了灰色的棉布,两身衣服的大小,就要将近两百文。
买了布,又想买被子…
人的欲望果然是无穷无尽的…
每回送新酒给泰和楼都是用碗舀,给亲近的人家送酒也没有合适的容器,再说他们不仅要做酒铺和酒楼这种大生意,以后肯定会有人来她家散卖,买个四五斤…
总不好总让别人回家自己带个盆来装吧,有些人是要拿出去送人的,总愿意加点钱买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