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多少平头百姓,会浪费好几斤的糯米多次尝试,所以米酒基本上就被专门的铺子给垄断了,他们自然是自制酒曲。
所以散卖的酒曲,少之又少。
这时那大夫又一拍脑门道:“前儿我母亲还在家里倒腾过做黄酒,没做成,就撩开手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剩,黄芪,去后院儿问问老太太。”
既然方才已经承认,对方又是自己的长辈,不管他还认不认得自己,都是要上前打招呼的。
白氏刚刚向前一步,那张大夫又拍了拍脑门儿道:“你是三表哥家的二丫头。”
白氏轻声道:“六表舅舅!”又指了指李稔道:“这是我婆母。”
李稔对于攀人家亲戚,少那么一两文钱是不感兴趣的,现代社会最怕的就是人情,能用钱说清楚的,做甚么不用钱说清楚呢?
不过可不兴一上来,就给人家一张臭脸,就冲着这大夫,有酒曲,能让她少跑腿,她就觉得这人看着顺眼儿。
才几句话的功夫,连接着药铺和后院的那扇门,就有了动静。
一个穿着绸衣的老太太,被个丫鬟扶了出来。
这还是李稔打穿过来,头一回看别人穿绸衣。
一定特别柔软!张老太老白氏显然比她儿子张岩更快记得家里的亲戚,打一照面儿就道:“哎呀,这是敬郎家的二娘。”
张老太是个爱热闹的,马上又道:“亲家,亲家,这还是你头一回上门,要我说,咱们这些亲戚,就该多走动走动,没得生份了。”
这礼数周全又热情,丝毫没有瞧不起这门乡下来的远房表亲。
说着把女郎们往里面请,然后拿了丫鬟手上包好的袋子,递给了李稔。
就小小一团又道:“这就是那劳什子酒曲,前段时间我家三娘从浙江寄过来的,我也就是一时兴起,照着三娘说的法子瞎倒腾了一通,要不是四郎今儿提起,我都要忘了,还得感谢亲家,消了我一大麻烦,再没想过亲家有如此好本事,还会酿酒。”
张老太怕他们等下给钱,话儿一早就说得漂亮,这谁听了心里不舒坦?
李稔也是难得遇到性格如此爽利的老人家,忙道:“不过是瞎琢磨的,亲家若是不嫌弃,等做好了,自要送上两瓶来让亲家尝尝。”
她对自己的酒,还是很有自信的。
张老太看她一个乡下来的,接话倒不扭捏,笑道:“好好好,咱们亲戚之间,很不必客气,就该多走动走动。”
这样说着,就到了后面,前面铺子看起来小小一个,后头的院子却别有洞天,少说也是前头三个铺面的后院打通连成一片儿。张老太又对着西厢房喊道:“温娘,快出来见亲戚。”
想来里头的人,也早听了动静,如今一听唤她,就出来了。
李稔一见这小娘子,就忍不住要赞道:好一个闭花羞月,沉鱼落雁的绝世美人儿。
但是她的文化水平,不允许她讲出这样的话:“长得好俊的小娘子。”
那唤作温娘的小娘子看起来比虎妞还要小一些,如今出来见客,仿若有些放不开,只问了好,就站在张老太后头不说话了 ,只时不时看看虎妞。
李稔也不知道是这个朝代的富裕人家的姑娘是不是都是这款的。
眼看着就要到午饭时间了,白老太是个爱热闹的,难得家里来了,就要留他们一家在家吃饭,李稔却是不肯的,忙忙告辞……
张老太知道他们头一回上门难免不好意思,也不强留,只让他们下回来镇上还要来她家串门。街边的好些食摊早就摆出来了,上午卖蒸饼热粥的摊主已经收摊,换了别个,如今各个摊都散发着食物的香味,让李稔有了一种在后世逛小吃街的感觉。
要说在镇上吃东西,还是得问住在镇上的白荷,他们老刘家一大家子压根没在镇上吃过几回东西。
李稔道:“老二家的,这些摊子哪个好吃啊?”
罗氏先震惊道:“娘?咱们真要在镇上吃?”以前他们送完粮,都是买了油盐,就回刘家村吃饭,顶多趁着人家早点摊子还没收摊,买点剩下的蒸饼,这是细粮,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如今婆母病了一场,倒是越发大方起来了…
白氏指了一家馄饨摊,可巧,二虎要找的人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