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地的茶树后,风铃抱着膝盖抽泣着,四周围满了小花蛇。
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见是骆度,赶忙抹干净泪,清了清嗓子,“怎么还不睡?赶紧回去睡。”
“何必呢?为个男人哭成这样。”
他递给她几张纸,“习俗就这样,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风铃儿没说话,只擦着自己眼泪。
骆度在她身旁坐下,叹了口气道:“这世上没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必把心放在感情上,你那新房下面的蚁窝很大,我怕你新婚那天出事,提醒你,让你的蛇下去搅和一圈儿,这破房子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
“不重要的,他可能也不怎么回来,我住哪儿都行。”风铃儿失望的道。
“怎么讲?”骆度看她。
“邬族的族长继承人和茶女继承人只负责诞育邬族下一代茶女,我和风菡不同,我是要守规矩的,她不用,所以布玛哥跟她在一起,应该很开心。”
风铃儿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一个字低到尘埃里。
“多荒唐。”骆度淡淡道,“真不懂你们是怎么去选这个继承人的。”
风铃摇头笑笑:“百年的规矩,邬族人口稀少,我们要保证每年都有足够的婴儿出生,否则我们的人只会越来越少,那就违背了祖先的意愿。”
“那你真可怜,好歹也是大老婆,就不能有点儿自己的脾气,我跟你讲,在我们外面,古代才和你们这里一样,三妻四妾的规矩是规矩,妾不压正也是规矩,邬族要是永远一成不变,外面的世界也会淘汰你们吧。”
他拍拍她肩,“听我的,我是男人,比你了解男人,你太闷,没男人喜欢,胆子大点儿。”
他推了推她胳膊,“哭有什么用,去,把人抢回来,你这破房子里的蚁窝说不定还有什么阴谋呢,这破树最多在这里放七天,再不入土就废了,快去。”
风铃儿没动。
骆度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你跟风菡哪儿不一样吗?你有布玛的心,她没有,还不赶紧去?”
风铃儿依旧沉默。
骆度皱眉,阖眼调动空间,“小白,刺激她。”
小白嗯了声,立即在风铃儿耳边充斥风菡的笑声。
风铃儿倏地瞪大眼睛,擦了擦泪,攥着拳头出了院落。
骆度立马回房间,进入空间,神思跟着风铃儿飘远。
她七拐八绕,在风菡家后的高大树下停在,随后掏出项间的玉笛吹想。
片刻后,大大小小的花蛇顺着大树爬上枝桠间的树屋。
风菡立即衣衫褴褛的从树屋跑出来,恭恭敬敬的抱着手低头等在门口。
风铃儿踩着木楼梯登上木屋,没看她,径直走进木屋。
没多久,风菡便拢着衣服下了大树,眼底尽是冷意和幽怨。
骆度抽回神思,问小白:“什么意思?”
“邬族有规矩,茶女之后驱蛇上门,无论是谁都得给她让路,包括族长的继承人。”小白淡淡道。
“所以,布玛其实并不能压住她?”
小白点头:“茶女才是邬族最重要的人,因为炒茶手艺传男不传女,没有这项手艺,邬族也不可能这里生活这么多年。”
“那他拽个屁啊。”骆度不屑。
“族长继承人是打败邬族所有男子的男人,是守护邬族平安的守护神,他也有他的权力,比如,他可以跟风铃儿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