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烊想离开这里也可以，需要的时候到实验室就行了，其他时候，随便齐烊做什么。

不过具体还是被控制在军校。

军校里有同学陪伴，齐烊也不会感到孤独。

老师做出了他的让步，现在就看齐烊的了。

“如果我拒绝，会怎么样？”让他来做实验体，就为了他们可以获得数据，齐烊没那么傻，他已经从老师告诉他的这些话语里，猜到了一些事。

那就是在他之前，已经有过多项实验了，那些实验基本也以失败告终，现在他们想要他这个新鲜的实验体。

他给他们带去的利益，会比他们给他的更多。

“那大概会稍微手段强势一点。”怎么强势，那就是彻底让齐烊走不出这个房间。

齐烊变异还不够，以他个人的能力，只能被困在这里。

似乎对于齐烊而言，他没有别的选择。

哪怕老师不拿程郁来做威胁，他也只能按照老师说的办。

程郁！

齐烊又想到那一幕，程郁将他从悬崖上推下去。

那个时候他看得非常清楚，程郁恨他，冰冷的眼神里全部都是浓烈的恨意。

他希望他死，对于程郁而言，齐烊当时有种感觉，如果他可以死去，程郁会非常高兴。

齐烊回忆他们之间的相处，在军校里认识，其他时候他们很少有私下见面或交流。

而在学校里，他们之间的交集又根本不多，程郁为什么会恨他？

齐烊像是迫不及待，他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他甚至想要亲口问一问程郁，为什么那样恨他。

如果是其他人，将他推下去，或者又希望他死，齐烊想了想，他并不会有多在意，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看到程郁冰冷的视线，他会感到心里仿佛有根尖刺在往里面扎，他无法忽略，做不到无视。

所以在掉落悬崖后，齐烊没有逃走。

他知道身体上在异变，回到学校肯定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一定会有别的事发生。

但是他仍旧没有离开太远，可以说齐烊在等着学校的人来找他。

只是让他没想到，老师会亲自来。

看到老师，而不是程郁的那一刻，齐烊心底是失落的，那种失落感，齐烊自己都震惊。

回到学校，然后就被带到了实验室，被铁环困在实验台上。

有那么一刻，齐烊觉得自己可以挣脱开，他能够逃出去。

没多久程郁和方宏来了，在看到程郁的那一刻，齐烊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好像程郁的存在，有着奇怪的力量，可以将齐烊从失控边缘给拉回来。

他确实没有选择，如果还想见到程郁的话，他只能继续呆在这里。

“好。”齐烊点头了，同意在这里当实验体，老师站起身，对齐烊表达感谢。

先做基础的一些实验，大概两天时间，两天后齐烊就可以稍微出去透透风。

齐烊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实验真的开始时，他却发现原来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恐惧和痛苦。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剖开，以清醒的方式，看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他看到了自己的心脏，鲜红的心脏，老师就站在旁边，眼神是齐烊完全陌生的。

围在周围的实验员，他们面无表情，齐烊在他们眼底，只是一个人形的没有感情的生物罢了。

实验员们拍照，做各项数据，齐烊挣想要抬起手，把自己剖开的肚子给合上，他的手被扣着，无法动弹。

齐烊感到腹部撕1裂的痛，低头时才发现有人拿着刀，在他的腹部的器官上戳刺着，一边戳刺，一边观察愈合情况，将愈合时间和数据记录下来。

这一切犹如一个梦境一样，齐烊觉得自己在做一个过于真实的噩梦。

每一秒钟，都是极度漫长和痛苦的。

实验进行了数个小时，结束后齐烊的腹部被合上了，但是没有进行缝合，他的身体能够自动愈合。

一段时间后，老师从外面进来，带了一个人，齐烊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喉咙里感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无尽的弑杀念头涌上来。

束缚身体的铁环一松开，齐烊猛地站起来，下一刻他扑到了那个人身上，把人扑到地上。

对方眼睛是瞎的，身体瘦弱，身上被注射了药剂，无法反抗。

只能恐惧颤抖。

齐烊两手用力掐住对方的脖子，男孩脸色快速变得青紫起来，他四肢开始痉1挛，齐烊嘴里发出低吼，可以感受到对方生命地快速流失，这个人马上要被自己给掐死了。

一旁老师面露欣慰，就是这样，既然是怪物，那就更凶残一点，做点怪物该做的事。

可是很快老师面色就微微一变，齐烊松开手，从男孩身上离开，他左手抓着右手，咔哒声，直接就掰断了自己的手臂。

右臂断裂，掉落在身旁，齐烊喘着粗气，他往实验室门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停脚，没有回头，但是在对老师说：“我饿了。”

嘶哑压抑的嗓音，在轻轻颤抖。

老师看着齐烊走出去的身影，再看了眼地面濒临死亡的男孩，动身走过去，抬脚往下一踩，直接踩在了男孩的脖子上。

男孩颈骨断裂，当场死亡。

齐烊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手指颤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那个男孩，就算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他身体里面基本都坏完了，齐烊在掐着对方脖子的时候，他嗅到了男孩浑身的腐烂气息，他的內脏悉数腐烂，身患重病，被带来这里，现在这样死亡，一定程度上算是一种解脱。

虽然确实是这样，可是轻易剥夺别人的生命，哪怕是将死之人，齐烊也不想去做。

他有种预感，一旦他真的动了手，想要再回头就很难了。

他还想要回到过去，哪怕机会渺茫，可是他还想要有那个机会，可以回到过去的普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