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如同无数的手一样,将那纸笺托住,递到了圣女眼前。
圣女赤色瞳眸扫过了纸笺,浓密乌黑的发丝垂落,白皙肌肤在碧绿泉光之下染出色泽。
纸笺上的诗一字字读来,隽永悠远之意充塞芳心中。
这首奇诗朗朗上口,其中自然之情。又能给人以深沉感动。
圣女身中的至情蛊毒,是一种对她伤害极深之毒。一个人心中无情,一旦染上此蛊,便是深陷蛊毒疼痛而不可自拔。
而见到这首诗时,心中情动,本来尘封之情,似有松动。全都是由于这首诗的高超,而涤荡芳心。
圣女喃喃重复了几句,望着那张纸笺,良久之后,缓缓说道:“好诗……这首诗出自谁人之手。”
当她说出此言的时候,那情丝便已经是缓缓松开了束缚,将孔雀大夫给放开了。
然后,她猛地将情丝刺入孔雀大夫身体之中。
一股热流自情丝中涌入孔雀大夫身体。后者身上那条条血线,便是在瞬间恢复。
圣女在纸笺末尾处,发现了留下的署名“公输懋”。
“公输懋是何人?这首诗是如何得来的?”圣女说道。
孔雀大夫便是将公输懋是何人,又如何斗诗之类,全部说了。
圣女赞同道:“甚好,我们这一脉肉身布施,阴阳调和,讲究的便是通过人之极乐,布施此身,以慰众生,成就无上欢喜正途。”
“你现在是勾栏女子,行的便是正途,以一己而慰天下。堪称为至上真人……”圣女眼神中满是欣慰欢喜之色。
如果有旁人听闻此言,定会被这一番奇谈怪论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三十六条成仙路之一的欢喜仙。
以纵情欲念享受,阴阳和合采补,臻至仙人之念。
孔雀大夫面有难色,说道:“这公输懋长相古怪,身不满三尺,形体侏儒,我见到自身便觉得恶心。”
圣女摇了摇头,正色道:“欢喜之道,便是在于放纵,你心中仍旧有美丑好坏之分,仍然有世俗迂腐之见,如何得成大道。
情爱喜欢并非目的,情爱喜欢只是阴阳调和的前奏。繁衍才是阴阳相合之目的,你现在境界浅薄,切末沉溺于美色欲念而不可自拔。
须得时时记得,欢喜之道,乃是有男女之道,进入阴阳相继,通过采阳济阴,达到正途。”
此番歪理,如果传扬出去,定会引得轩然大波,世人惊诧。但是圣女说出这句话时,古井无波。
末了,圣女说道:“你现在出去吧。继续你之前未完成的。”
孔雀大夫心中想着圣女的话,脸上红晕涌起,却又缓缓退散开。
圣女便是将那一叠纸笺一张张看来,其他诗作都是不值一提。与那首《情孔雀》相比,真是萤火与皓月相比……
尤其是那首《公子游街》,写得更是粗鄙庸碌,根本就是侮辱诗之一字。但是当圣女看向上面写的字的时候,便是觉得有些熟悉。
讲那张珍之重之的《情孔雀》相比,字迹似乎相同。
“难道这两首诗出自一人的手笔?那到底是这公输懋,还是这一张的元天所作。”圣女心中忽生滑稽之感。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情孔雀》远胜过这劳什子的《公子游街》。后者与之相比简直一文不值,甚至后者是故意写出来,为了恶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