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言，不少人看着慕容雪的背影，心中百般滋味。

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

“诶，你们看。”

“她好像一条狗诶！”

……

……

夜深，子时的流云山顶，显得十分荒凉。

慕容雪苍苍白发，身上再没有半分修为。

整个人被冻得蜷缩起来。

原本红润的嘴唇已经发白。

光洁的皮肤，开始干枯，褶皱。

在寂静的犬吠声中，连意识也开始涣散。

恍惚之间，她似乎回到了幼年，在圣地之中，为了活命不惜一切代价的日子。

永远的冷漠，厮杀。

她紧了紧单薄的衣裳，整个人卧在干枯的草堆里，好似一条流浪的野狗。

云层缓缓移动，白色的玉盘从云朵里探了出来。

银白色的柔和月光，将整个山顶都照亮，连一丝稻草都纤毫毕现。

忽而，圆月里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而后那个小黑点越来越近。

甚至能听到，“哗啦啦”的风声。

慕容雪一怔，不由得站起身来。

就在此刻，那黑点化作一件老旧的道袍，缓缓落在慕容雪的肩上。

她身躯一颤，干枯的手掌死死抓着道袍，清冷的月光，映照着她干枯的白发。

大风在月色里卷起漫天飞舞的蒿草，将她颤抖的目光拉的很远。

在远处的山崖上好似有两个紧紧依偎的影子。

顺着风声，传来一阵呢喃耳语。

忽而，女子狠狠一口咬在了在少年的肩膀上。

撒娇似的问道。

“陆长鸣，要是有一天我骗你了，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啊。”

“为什么哦？”

“因为，我相信你。”

“真的嘛？”

“真的。”

“那我要你离开流云宗，再也不回来呢？”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骗人，我才不信！”

“真的，不骗你。”

……

……

流云遮月，山崖边上的影子散去。

忽而，一串晶莹的泪珠落在道袍已经模糊了的流云纹路上。

抽噎声，随着夜风传出好远好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