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初到VIP病房的局促,不见了一个月的担惊受怕,他的心底涌起了无限的勇气。
因为他的的里乡告诉哭着说着自己的害怕。
乙骨忧太于是忘记了恐惧,回应了这个拥抱。
小心翼翼避开了祈本里乡受伤的手臂,乙骨忧太死死地抱住了里乡,笨拙又轻柔地一下又一下轻抚着里乡因为哭腔颤抖的后背。
“不用担心里乡,我在这里。”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里乡。”
一开始祈本里乡哭,只是因为修狗哭得实在是太大声,吵到他的耳朵了。
但耳畔边一遍又一遍传来了乙骨忧太承诺的永远,哪怕他在心里反驳,永远这个词,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但是小狗说得那么认真啊。
“要永远陪着我哦,忧太。”
“当然,乙骨忧太会永远和祈本里乡在一起。”
祈本里乡睡着了。
早晨吃下的药片本来就有安神消炎的效果,再加上这几天里乡从睁眼醒来后,就一直在强打起精神应付各路前来试探的人。
他其实已经很累了。
于是祈本里乡在乙骨忧太怀里安心的睡着了。
被派遣送里乡回医院的司机,自然将这一切都毕恭毕敬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向他的主人汇报了。
“将对祈本里乡的监视全部撤了吧。”
坐在黑色轿车里的津岛家现任当主如此说道。或许是他想多了,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小孩儿会像他那可爱叛逆的侄子一样,小小年纪就几乎成精呢。
不过是个稍微有点胆量的普通小鬼罢了。
“是的,津岛大人。”
坐在轿车后座的大人物不再关心这点小事,挥手就让司机起火开车走了。
祈本里乡再次醒来后发现,那些躲在暗处的眼睛都不见了。
果然和那家伙说得一样。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和消失不见了的那家伙说得一样,才更让祈本里乡感到恶心。
一手翻看着乙骨忧太带来的课堂笔记,一手在验算纸上不断写写画画,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快到忧太来探病的时间了。
只是乙骨忧太迟到了。
在祈本里乡差不多将一张卷子写完的时候,乙骨忧太这才赶来。
虽然他极力掩盖,但在乙骨忧太进门的那一刻,祈本里乡还是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
只是他不说。
就和往常一样,乙骨忧太带来了新的学习笔记,并像是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和里乡分享着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
通常情况下,里乡只需要随口应和两声就行。
今天也不例外。
乙骨忧太来探病的时间越来越迟了。
从最初的迟到十几分钟,再到半个小时,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甚至连身上的伤势都已经到了无法掩盖的地步。
偶尔露出的一截手臂,几乎都是一片青一片紫的。
只是这些乙骨忧太从来不在祈本里乡面前提起,于是祈本里乡也就装作从来没有发现过一样。
两人维持着微妙的默契。
直到祈本里乡出院那一天。
难得早早赶来的乙骨忧太忙又是忙前忙后的帮忙收拾打包,又是拜托妈妈煲上红豆饭祛除霉运。
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天。
“忧太,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在回家路上,里乡突然开口。
“啊?里乡你刚才说什么?”眼底一片青黑,昨天晚上因为身上的淤青完全没休息好的乙骨忧太茫然地回头。
祈本里乡笑了笑,“不,没什么,明天学校见,忧太。”
“明天见,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