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幕(2 / 2)打架打不赢逃跑第一名首页

津田美海在嫁到津田家之前的住处,已经接近了岛的最边缘。据渡边所说,是因为她的前夫总在村里偷蒙拐骗的,于是被众人给驱逐了。同样被赶走的,还有被迫嫁给他的妻子美海。

整个房子破败不堪,与精美装修的“三月屋”简直是天差地别。而一进屋,一股腐败的味道就猛烈地刺激着鼻腔。

是尸体的气味。

在里屋的榻榻米上躺着的是,被刺到面目模糊的一个中年男人。毫无疑问,就是津田美海的前夫。

而房间的更里面,静静的放置着一台冰柜。和其他已经积雪积灰的家具不同,那个冰柜的表面一尘不染。

在这个早已断了电的房间里,它的存在过于的不合常理。

岩崎千夏走近,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后,伸手将冰柜的门慢慢打开。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里面会是什么。

而结果,确实如她所料。

是一具已经几乎腐烂到只剩一副骨架的尸体。

“这就是‘海织’吗...?”

渡边警察惊慌失措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海织的尸体会在这里?”

“她应该已经出岛了啊!”

“你是知道什么吗?渡边警官。”

“一年前,我无意中看见了,海织偷偷的逃出了津田家,手里还拿着行李。船夫也告诉我,海织买了一张出岛的船票,还让他替她保密。”

“我以为她已经实现自己的东京梦了。”

“看起来,并没有。”岩崎千夏无情的说出了现实。

根据这具尸体的情况,应该就是在一年前死亡的,既然是在这里的话……

她喃喃道:“想要‘永远和海织在一起’……吗?”

“千夏。”五条悟走到她的身旁,将冰柜的门重重的盖上。

响声阻止了她的想象。

“这些事情就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了。”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的确像五条悟所说的那样,真相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而且在当事人全部逝世的情况下,她的猜测始终都只是猜测而已。

她转过身,看向已经震惊到面色苍白的渡边警察。

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大概会成为他这辈子都无法泯灭的记忆吧。

“我们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告诉渡边警官了,现在可以让我们回去了吧。”

……

……

“其实我,当时是可以救下美海夫人的。”

这是回到房间后,岩崎千夏说的第一句话。

“我身上有带着用于自保的武器。如果当时我直接将枪管贯穿,美海夫人就不会死了。”

“但我并没有这么做。”

她笑了笑,将手里的几把匕首扔在地上。

“想得太多可是会变成老太婆的哦。”

五条悟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按这个语境推下来,无非就是“是自己把她逼死的”这类幼稚的话。

心思细腻在某些方面算是优点,但在咒术师中却往往是缺点。

岩崎千夏对于生命的态度明明就没多敬畏,但是却总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强调自己的错误。就像是她明明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但却偶尔的会陷入自卑和害怕之中。

这种矛盾的观念,让人不禁怀疑起她是否是在打击式教育成长起来的人。

藤原空那个女人,越想越不是个东西了。

况且如果按这个诡异的逻辑,把津田美海逼上自杀之路的人,也有他。

但是——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我都没有关系。”

“你不会以为我要开始自我忏悔了吧。”听到他的宽慰,岩崎千夏眨了眨眼。

她只是单纯的陈述着“能阻止她自杀”的事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不会阻止她的。”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能够拯救津田美海。

死亡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如果我们赶到的时候,田村先生早已死在枪下的话,我应该会抢先一步结束她罪恶的一生吧。”

“这样做的话,她至少不会现在这样死无全尸的结果。”

五条悟本来还在心里斥责着岩崎千夏不成熟的想法,结果发现多想的竟然是自己。

“就算你直接割断她的脖子,事情还是会发展成这样。”他直言道。

“因为只有用咒力杀死诅咒师,才能阻止她化为诅咒。”

岩崎千夏:“你没告诉我这件事啊?!”

是的,他没有说,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让岩崎千夏动手。

毕竟让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女孩,去接受“杀人”这件事,不免有些残忍。

他可不像是那些毫无人性的咒术界高层。

然而实际上,岩崎千夏的觉悟却比他想象的要高得多。想必无需多久,她就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了吧。

五条悟莫名的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岩崎千夏:“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笑眯眯的样子真的很恼人,五条先生。”

“……那个咒灵,也是过咒怨灵吗?和母亲大人一样?”

“虽然都是由人的诅咒产生的怨灵,但是性质不太一样。”听见岩崎千夏尊敬的称呼,五条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解答了她的疑问。

经过他和夏油杰这几天的调查,藤原空作为怨灵出现这件事确实离奇。那个女人既没有被诅咒,同时也没有怨恨着人类。一个没有任何咒力的人死后,理应是不会变成接近特级的强大怨灵。

而他甚至怀疑起,高层对于藤原空“过咒怨灵”的判断,是否正确。

“美海女士她,不是爱着自己的姐姐海织吗?为什么还会诅咒她呢?”津田美海所有残忍的行为,岩崎千夏都或多或少的能够理解,但唯独只有这点,她只有困惑。

“你不认为,爱是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五条悟倚着墙,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你最重要的人死去了,你不会想要去挽留他吗,千夏。”

“不会的。”她的回答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我不希望他们变得那么痛苦。”

简单但却真诚的答案,让五条悟不禁感到惊讶:“你真的是中学生吗?不会是谎报年龄,实际上已经二十多岁了?”

岩崎千夏挑眉:“如果我说是,你会喊我一声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