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环在身后的温热桎梏霍然松开,远帆抬头,对上男人双眸,接着她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去看他的唇。
那唇勾了勾,笑意浅淡,紧接着唇缓缓开合,发出低哑的邀请,“进去抹药?”
远帆哪有拒绝的道理,“去开门。”
许军走到门口直接推开,远帆才发现他压根就没锁门。
“心可真大,”她笑,“不怕被偷?”
“谁敢?”
“……”
远帆慢悠悠走进超市,径直在收银台后的椅子上坐下,把腿搭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看伤口。
泡不知什么时候蹭破了,有液体流出。
许军走过来垂眸看了看,接着返身走出超市,没一会儿他拎着一个透明塑料袋回来。
他在远帆身前站定,沉吟片刻,俯身拎起她搭在桌上的脚,“桌子是吃饭的。”
“我脚不臭。”远帆顺势把脚放下,唇角忍着笑。
许军睨她一眼,“香?”
“没准儿。”
这话没法接,他怕无论说什么,后面她都会跟一句,“你闻闻?”
许军索性沉默,他从角落拎出一只小板凳,坐在她身前,然后再次拎起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
许军拇指无意识地抚过她的脚踝问她,“泡怎么破了?”
远帆回忆不起来,迷茫地摇了摇头。
许军兀自笑了几声,目光仍聚焦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往我身上爬的时候。”他说。
远帆微窘,但细想起来可能真是。
“还怕那小玩意?”许军从塑料袋里拿出碘伏和药棉,嗤笑道,“看不出来啊。”
远帆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也不是怕,就是觉得看着难受。”
“这有什么难受?”许军拧开碘伏瓶盖,用镊子夹住药棉伸进瓶口,直至药棉被碘伏浸湿才拿出来,“那玩意能入药,还是盘菜……”
“你能闭嘴?”远帆皱眉,指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给他看,“看到没?就这么难受。”
她的手臂和小腿一样白皙,此时因联想到某物而立起的细小绒毛泛着光晕,成为最柔和自然的滤镜。
许军不由地定住视线,半晌才沉声说,“看到了。”
直至棉球棉球上的碘伏开始低落,他才想起擦拭远帆腿上的伤口,碘伏触碰并没有太多痛感,反而带了丝凉意,慰藉着红肿溃破。
周围安静地有些过分,远帆四处打量着,突然想起那只会说“欢迎光临”的招财猫,她看向收银台,那只猫仍蹲伏在桌上,和整个超市一样安静。
“它刚才怎么没欢迎我?”远帆问。
手上动作顿了顿,许军抬眸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只招财猫啊,”远帆举起右手做了个上下摆动的动作,“今天怎么没说欢迎光临?”
许军往收银台上瞄了一眼,轻嗤道,“撒亮搞来的,我嫌闹。”
他收回视线,换了个棉球蘸上碘伏,继续在溃破周围的红肿处擦拭。他的手很大,与他整个人一样充满力量感,可他的动作却格外轻柔,以至让远帆生出一种奇异的痒。
她抿唇看他的浓黑的头顶,轻声问,“还没擦完?”
许军没有抬头,低声回答,“好了。”说着,他将镊子夹住的棉球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接着旋紧碘伏瓶盖,和棉球镊子一起随手放进塑料袋。
远帆的右腿仍放在他膝头,男人的拇指在她脚踝处摩挲,似是无意,也似刻意。
他坐的板凳略低,但他身高体长,视线几乎与远帆持平。视线胶着的瞬间,暧昧陡然而生。
远帆往前探了探身子,声音压得格外低柔,“要不要继续?”她问。
许军黑眸沉沉,明知故问道,“继续什么?”
女人的眸弯起,里面倒影着光和他的影子。她又凑近一些,气息扑洒在许军鼻息间,“继续亲我。”
接着,她的鼻尖与他的相抵,声音低微似只有气息拂来,“像刚才那样。”
话音落地,远帆的呼吸便被瞬间吞噬,是带着男人浓厚气息的,真正的吞噬和掠夺。
她的脸颊被男人单手捏住,唇被迫张开,远帆尝到他口中的淡淡烟味,本不浓烈,却像烈酒一般,迷醉心神。
远帆的手搭上许军肩头,坚硬的触感。
接着是脖颈,头发……
脸颊上温热的手辗转至她脑后,将她整个人紧紧按向他。
吻仍在加深,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