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接着说,“弗雷姆倒是说过,如果你问了可以告诉你。”
“噢!”五条悟的眼睛亮起来,“所以、”
“但是,”她故意顿了一下,“我的职业道德让我为我的雇主保密。”
五条悟露出一副被背叛的难以置信表情。
“这是当然的吧?我可不希望因为失言为我的雇主带来麻烦。”女性咒术师露出一个没有诚意的笑容。
“哈?我又不是要找他麻烦。”
“这可不好确定。”
“他都说了让你告诉我……”
“那你总是可以去问他本人。”冥冥十分无所谓地摊手。
“那不是……”
“不是?”
“就是……”
“就是?”
“你肯定听硝子说了吧,为什么还要嘲笑我一遍啊??”五条悟忍无可忍地说。
“嗯?听说什么?啊……”冥冥拖长了声音,拉足了悬念,才说,“你是说你们已经分手的事情?”
五条悟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不高兴的表情。
“那个听说了,不过很遗憾,”女性咒术师心情愉快地说,“我说过了,我和他不熟悉,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电话号码,我既不知道他的住处,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啊——”
她顿了顿。
“和你一样。”冥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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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好过分——!”
“是吗?”
“是啊!真是的,嘲笑一个正因为失恋而伤心难过的人很有趣吗?”
“是啊。”
“……啊?”
五条悟从长椅上弹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瞪她。
家入硝子好笑地耸肩:“确实挺有趣的,实话实说。”
她的同期更不高兴了,哼哼了两声。
但没再说什么。一向闹腾的最强咒术师好像连反驳都失去了兴趣,看上去确实挺无精打采的。
“你不是有那个吗,那个什么,往西半球的传送门,”家入硝子想了想,没想起来上次五条悟怎么称呼那个,“就是他寄给你的——”
“钥匙,魔法阵的。”五条悟点点头
“是那个。你不是说他会去维护,只要去等就好了?”
虽然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可靠的做法——
不想见面的话有一百万种方法避免见面。
“话是那么说……他就完全没打算来找我吗?既搬家又注销号码,也太冷淡了一点吧?”五条悟不是很满意。
“……该怎么说呢,”那个摆明就就是分手分得彻彻底底的态度?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觉得对方会来找他真是了不起的自信心?不如说在此之前先担心一下万一见面会是多么尴尬的场面比较好?家入硝子耸耸肩,咽回想说的话——毕竟社交的要点就是敷衍和赞同,她开口,简单地说,“主动一点怎么样?”
“……也对。”五条悟想了想,点点头。
真不知道该说是单纯还是少根弦。
无聊是人类的天敌,对五条悟来说更是如此,因此之后的几天,身为少数的被诉苦对象之一,家入硝子对自己会接到五条悟的消息轰炸一点都不意外。
早就习惯的家入硝子在整理资料时看向第十几次亮起的手机屏幕——她有时也会又好笑又无奈地安慰对方两句。医疗者懒洋洋地点进对话窗口,想着回复些什么,对了,装个摄像头怎么样?毕竟也不是真的闲到可以成天蹲点等人吧?
刚想着那么说,上一刻还在抱怨出租屋没有空调附近没有便利店想喝气泡水但是凑巧错过了怎么办的消息停了下来,家入硝子按下发信,讶异地看着没有回复的对话框。
哇哦,这么不靠谱的方法也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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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很晴朗,夏日上午万里无云的天气往往是炎热的近义词,扑进来的空气也是灼热的,像被烧开的云雾,让人喘不过气来。
最强咒术师察觉身后忽然出现的气息,停顿了一下。
——啊,他想起来,他忘了一件事。
五条悟收起手机,转过头看向刚刚出现的诺德,对上他的男朋友还有些茫然的视线。
——见面的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像是阳光下的琥珀,因为看到他而有些不确定地眨着。
——早上好?我在等你?我很想你?嗯……也许应该道歉?
“……你好?”诺德有些生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