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眼看着陈平和我家那妮子要在那块地上修建思南别院,我明知道那是宇文老爷相中的地界却不知声,就是想看宇文老爷回来之后找那陈平的麻烦。”
“只是我千算万算,没想到宇文老爷并没有差人拆了那思南别院。”
叶主簿眼珠子一转,也是从陈员外这话里听出来一些门道来。
“员外的意思,是说那陈平所做的事,对宇文老爷更加重要。”
陈员外又是一声冷哼,既是在嘲笑自己的失算,也是在嘲笑那陈平对洛城的了解还是太少,迟早也会出事。
“再重要的事情,一旦结束了,也就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被陈员外这么一说,一旁原本还想着通过这杨氏墓寝在洛城打出名声的叶主簿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上前问到陈员外:
“既然如此,那叶某人可不敢淌这趟浑水。”
陈员外一看叶主簿要打退堂鼓,却是脸色一变,对着叶主簿笑了起来,一边抬手拍着叶主簿的臂膀,一边宽慰叶主簿,道:
“叶主簿多虑了,你背后站着的人可是我。
虽说陈宅现在已经不如以往,但在这洛城却依旧是仅次于宇文老爷的存在。
要保住你,对我来说,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
即便陈员外嘴上如此信心满满的做着保证,叶主簿的内心却是对这话没有任何的底气,不免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不过明面上,叶主簿可是不敢拒绝陈员外的意思,也只能转身向着陈员外鞠了一躬,谢道:
“那叶某人日后就全仰仗陈员外了。”
说完,叶主簿便是惴惴不安的回到了座位上,心思也不再是放在那宣纸上。
倒是陈员外用手扣着桌面上的规划图,若有所思的说道:
“既然陈平这小子如此想要帮助洛城,那我要是拦了他的道,也就说不过去了。”
“倒不如就让他放手去做,待到日后木已成舟,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回天之术,让自己可以活着离开这洛城。”
说完,陈员外便是回头看向叶主簿,唤到:“叶主簿。”
叶主簿本就在内心暗自盘算自保的事儿,一听到陈员外喊自己,不由是惊了一跳,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惶恐的应了声。
眼神犀利的陈员外一眼就看穿了叶主簿的心思,不过他没有当场揭穿,毕竟叶主簿这枚棋子,对他来说比找洛城其他的人更有用。
尤其是配合那吴记福寿铺的祝无霜,两人双管齐下,对陈平的负面影响必定不错。
因此,陈员外就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扣了扣桌面上的宣纸,对叶主簿说道:
“既然陈平让你按照这图纸做一套施工方案给他,那你就做一套给他好了。”
叶主簿听到这话,以为自己开小差被陈员外抓住而忐忑不安的小心脏也是一下落了肚子,但脸上却是立马犯了难。
“陈员外,我哪知道什么是施工方案啊,我就是个修坟打棺材的手艺人而已。”
陈员外又岂是不知道这叶主簿和那吴良一样,就只是个会干活的人罢了,要让他们做这些文书的活,着实是为难了他们。
不过眼下要是不按照陈平的意思做,陈员外又是担心自己的布局会受到影响。
一番思索之后,陈员外也是有了主意,便是让丫鬟把陈宅的账房先生喊到了偏厅里,随后对叶主簿说道:
“按照我的理解,这施工方案,施工二字说的就是怎么做,方案就是把怎么做写下来。”
“不如你把你以往修过的最大墓寝的活是怎么做出来的,给我这账房先生说一通,让他整理一下,就该是那陈平想要的东西了。”
叶主簿虽然不太懂陈员外所说的是否就是陈平想要的,可现在他也只能选择相信陈员外,便是应了下来。
不日之后,一份关于杨氏墓寝的施工方案便是呈在了陈平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