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着骆驼搜索,看着屏幕上转动的圈圈把手机举过头,耳边是稀稀拉拉的说话声。
可惜白舒听不懂。
周贤武牙齿打颤,被白舒的屏幕光一照,眼底的血丝显现出来,“白舒,你会把我送到火车站的对吧?”
“嗯,”白舒翻看关于蛊童的新闻,将其中一个和凤怜儿对上,叹了口气。
善与恶原本就是没有界限的,对与错更是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杀人是不对的,就算再怎么强大也不能视万物为刍狗。
白舒把手机收进口袋,瞥了眼周贤武,“你就当这几天都是梦吧,等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周贤武害怕到发抖,听了白舒的话,一时不知道是该害怕她还是该害怕这几天的遭遇。
谁能把死亡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这样的人没有心吧?
白舒看见他眼里的戒备觉得好笑,也没说下去了,双腿在驼峰上摸索着,她有预感,这一路绝对不会一帆风顺。
凤怜儿的尖叫声是一道信号。
南砂戈壁养蛊的人并不多,但救援组的人每一个都是蛊师。
他们看见白舒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和他们是同类,而且还是强大的同类,白舒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们感到恐惧。
“怜儿?”凤严秋把自己的手腕塞进女儿嘴里,冷静吩咐,“把剩下的蛊虫都拿过来。”
有人立马掏出七八个蛊盅,每个里面都有一只蛊虫。
五颜六色的蚕,紫色的蜈蚣,红色的蝴蝶……
蛊虫被放出来,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
凤严秋抽出手腕,无视鲜血淋漓的伤口。
蛊虫在凤怜儿脸上爬动。
她睁着空洞的眼眸,无助喘气,蛊虫一条一条爬进她张开的嘴里,消失在喉咙深处。
小姑娘在凤严秋怀里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白舒早已经从骆驼上下来,她站在一边,揉揉太阳穴。
凤怜儿体内的本命蛊太过强大,会反噬主人,所以要尽量满足它的食欲,不然它会把主人的内脏当成食物。
本命蛊在肚子里进食,喂进去的蛊虫越是强大,撑的时间就越久,只是强大的蛊虫会挣扎,它们把凤怜儿的身体当成蛊盅,活下来的继续栖息在她体内。
本命蛊越来越强大,所需的食物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循环。
白舒突然有些明白饥饿感的来源,她的情况和凤怜儿差不多,但又不相同。
小宝成为她的本命蛊,鉴于两人之前的相处,他的态度是亲昵的友好的,况且他还是单独的个体。
小宝饿了可以外出自主觅食,白舒只有和对方感同身受的饥饿感。
“她这是怎么了?”白舒蹲下来,递过去一包纸巾。
“谢谢,”凤严秋声音沙哑,看见白舒眼里闪过什么,张了张嘴,接过纸巾到底是没说话了。
白舒没有错过他的异样,微抬的眉眼垂下去,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转移到凤怜儿脸上。
“每一次黑暗期都很辛苦吧?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黑暗期,南砂戈壁一定可以成为旅游胜地的,”白舒声音轻快,“怜儿还说要带我去她家里玩呢,叔叔,你和我说说呗,这是怎么了?之前在火车站她都没事的。”
凤严秋看女儿的脸色逐渐平缓,温和道:“黑暗期再等几天就过去了,同学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们家看看,怜儿这几天身体不好,有朋友陪着会更开心的。”
“是嘛?”白舒捏了捏凤怜儿的手掌,“我倒是想去,但是我哥不让我去。”
刘东春在一旁瞪着她,要是她敢同意,这青梅竹马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