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有惊无险(2 / 2)损皇一家首页

村长叹口气道:“这白二是族长的兄弟,在寨子里肆意横行惯了,为人又睚眦必报,大家都不敢招惹。加上他和青麻姑家有点私人恩怨……唉,总之是一言难尽。”青麻姑、李弥表情全都痛恨不已。

镜中不管他们有什么私人恩怨,这白二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笔账他势必要讨回来的。何况,舟轻还在他们手上。

村长集合了一些打抱不平的村民,要集体去族长那里讨说法。有镜中压阵,自然心里更有底气。但是却被岑杙出门阻止了,她听说了坛子被打碎的事,恐对李靖梣的病情不利,心里急得上火。仍克制着怒气,理智道:“他们了解镜中的底子,此去必然会提前设防,反倒不利于要人。让居悠跟着去吧,她是女子,想必会让他们放松警惕。”

那村长瞥眼镜中,又瞥瞥居悠,顿时犹豫起来,岑杙话里带了一丝不屑,“放心吧老伯,我的这位女随从实力甚至比他还高些呢,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不在话下。”

回头又嘱咐居悠,“你此次前去,第一目的是要人,顺便表明我们的态度。至于其他事情,暂时听村长的安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村长听到她说要表明态度的时候,从那双散漫的桃花眼中看到了一股骇人的杀气。

居悠很平静地道:“喏!”

青麻姑要跟着一起去,村长摆摆手,“你还是别羊入虎口了!放心吧,他们还不敢拿我怎么样。”说罢又郑重地嘱咐李弥,“看好你家婆娘,别让她乱走。”李弥忙点点头。

青麻姑回到内室,对着母亲啪嗒啪嗒流泪,“对不起阿妈,是我连累了你。”

谁知青麻婆却十分乐观地道:“说什么傻话呢,竹屋没了可以再建,倒是那些东西跑了,一时间真不好养了。”她想了想,从药箱里拿出一只黄皮葫芦来,拔下盖子,竟然将铜盆里的血倒了一点进去,盖上盖子,交给青麻姑,“幸而那些东西怕明火,估计现在还没出地窖,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你拿着这个过去,把葫芦口对着地上,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青麻姑擦擦眼泪,“欸,我知道了。”

岑杙不明白她们说得“那东西”是什么?只是看过识疟虫后,她觉得什么都不奇怪了。见青麻姑拿着葫芦就往外走,忙让镜中跟着去保护。

回来的时候,镜中的目光有一些挣扎,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个表情实在过于丰富了些。岑杙还欸来得及询问,就见青麻婆将青麻姑递过来的葫芦取开,倒出一只里面的东西在圆形的陶罐里。竟然是——白蚂蟥?又好像是白色的蚕蛹,一只有两个花生米那般大,黏糊糊地在罐子里蛄蛹着,特别的瘆人。

青麻婆把李靖梣身上的银针拔了,让青麻姑帮忙给她翻过身来,将罐子口在明火上烤了烤,立即叩在了女皇陛下的后背上。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陶瓷壁,岑杙好像听到那东西啪叽掉到李靖梣背上的动静,暗忖,幸好她提前睡过去了,否则依她那洁癖的个性,非当场晕过去不可。

有点像拔罐似的,很快,李靖梣就背了两排蜗牛壳似的陶罐,每只陶罐里还封了一只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蚕蛹”。岑杙欲言又止。

青麻婆:“这东西叫雪蛹,和识疟虫一样,可以吞食带疟疾的血。灵敏度虽不如识疟虫,但它有一个好处,可以吸出病血。每天两刻钟到半个时辰,一两个月差不多就能痊愈了。但后期还要继续观察,两年内不再复发,便是彻底除根。否则还是要继续用它。”

“还要一两个月?”岑杙替李靖梣感到窒息,“有没有可能更快一些?”

青麻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过快的话容易失血过多,保守一点,对夫人身体恢复也好。老婆子可以送官人两只雪蛹,带着上路,每晚临睡前将其闷在夫人身上,不耽搁什么的。平日也无需专门饲养,将其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封存即可。”

“多谢婆婆救命之恩。”岑杙心里感激不尽。看到李靖梣身体不打颤了,体温也渐渐恢复正常,她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放下。

倒是清浊。青麻婆判断,她的症状要比李靖梣略轻,从识疟虫的测试结果也可以看到,李靖梣的血皿中吸引的识疟虫几乎是清浊的三倍。

到了中午,小家伙有了点精神,能坐起来吃米粥了。追着岑杙问神仙婆婆在哪里?岑杙为了不着痕迹地把雪蛹罐给她叩在背上,下了不少功夫。骗她说,“神仙婆婆现在去休息了。我跟神仙婆婆学了一个法术,可以不用手就挠你后背痒痒。”

“真的吗?”小家伙又兴奋又好奇,在岑杙的引导下,勇敢地把小肩膀露出来。岑杙心里满是负罪感,不过,为了女儿的健康,只能拧着头皮一试了。哄着她闭上眼睛,“乖哦,不许看,我要做法了。”先是交错着手指头在她小胳膊小腿上点点点,挠挠挠,然后在小家伙嘻嘻笑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地把装了雪蛹的罐子叩在她后背上。“bang”,空气安静了几秒。

小家伙诧异地睁开眼睛,呆望了岑杙片刻,好像在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

岑杙有些心虚,试探着问:“感觉到了吗?我在挠你痒痒哦。”

她把空空的双手在她面前展了展,手指头像弹琴似的动啊动的,引导她来看。清浊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之后,在某个重要时刻,她猛然睁大了眼睛,似乎感受到了凉凉的东西。扭着小脖子往后看,那小罐子也跟蜗牛壳一样,随着她往前转。在地上转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但是真的很像挠痒痒。伸着小手想往后抓,却被岑杙攥在手里,“不能挠哦,挠了就不灵验了。”

也不知道她信了没有,应该是适应了后背的痒,不再伸手挠了。反而兴奋地望着岑杙,一脸信服地说:

“神仙婆婆好腻害!”

岑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很有成就感道:“是吧,厉害吧?不过,我还没跟神仙婆婆学会怎么消掉法术,所以呢,还得继续挠你一会儿。咱们先去睡午觉好不好,睡完午觉也许我就学会了。”

“……好!”

偷偷抹了把汗,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