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及时提醒道:“此人府邸不可如今日这般擅闯。他乃一军之辅左,地位显赫,府上定有门客及走狗,如果贸然行事恐怕无功而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焦飞!”
一声呼喝令焦飞回过了神。他仰起头,一位全身着甲,面貌俊朗的少年小将正在高头大马之上呼喝着他的名字。
焦飞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发愣。
此人扬了扬鞭子,喝道:“你是奴,是秦人的奴!”
他转过身,对着马后的另一位少年道:“小狻,让这傻奴明白!”
名唤小狻的少年如同此人一般无二的打扮,可却十分的滑稽可笑,那硕大的铠甲走起路来直晃荡,好像他是挂着铠甲的衣架子。见着了他,焦飞不自觉的有了些表情。小狻见着了,口里用别扭的秦腔滴咕了一句乡巴老,随后用烙红的铁印在焦飞的额头上狠狠叩下。
热气汩汩的冒出,空气中有一股烧猪皮的味道。焦飞痛极了,然而他还是一声不吭。他看见小狻额头上那青而发黑的“奴”字就彷佛看见了自己的模样。他连忙将眼抬看,可却还是遗落了些厌恶让小狻发现。小狻错以为焦飞是在厌恶自己,火更是不打一出来,滴咕的更大声了——嘴硬的乡巴老。
“好,好,我有两个奴了!”
少年笑得很开心,用鞭子狠狠的打在马的屁股上:“驾、驾!”
小狻反应的很快,连忙就跟着跑了起来。
焦飞有些没反应过来,瞬间就摔了个狗吃屎。
“你左手上被绑着绳子呢!快跑,不然没有命了!”小狻回头提醒。
焦飞闻言连忙站起来,手腕上绑着的绳子带着他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在漫长的宫道里狂奔。
“驾、驾、驾。”
“快跑、快跑、快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种种声音回荡在宫城之中。
焦飞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可他还不甘心这么死。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怒吼声盖过了其他声音。
闻言的少年小将勐地一愣,随后又是大笑:
“原来我的奴不是哑巴,不是哑巴!”
宫道之上的长桥,王贲与淮卷正静静看着这一幕。
淮卷道:“嫪毒怎么有这样一个丢人的亲戚?”
“不足为奇。”王贲澹澹道了一句。
“你就这么放任他不管?”
“连这个奴都是我给他找的,你说呢?”
淮卷愣了愣,叹息道:“连你也怕得罪嫪毒?”
“何人不怕?哪怕王。”王贲澹澹道,“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要和他们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