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好林洪,他打算查谁,便给他准备哪位藩王的证据,别被人发现锦衣卫也在这些事中插手了。”
“臣遵旨。”
许佑汐接着补充道:“还有,把朕刚刚列举的事情,编成段子,散布到民间,让天下人都知道朝廷里有位宗室存在联合白莲教造反的意图。”
“陛下,这又是何意?”于薛敬疑惑,陛下这么做不会打草惊蛇吗?
“自古以来,哪个藩王造反不得打个名正言顺的旗号,如今朕提前架个高帽在这,看谁有胆子戴。”许佑汐淡定自若,“无论这个造反的人再怎么想把自己撇干净,百姓的第一反应都会觉得,多次毒害皇室是他干的;置荆州几十万性命不顾也是他做得;四十万战死沙场的英魂更是这人的计划之一。如此不仁不义、心狠手辣之辈若成了大乾皇帝,那百姓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许佑汐感慨了句:“得不到民心所向,死时能留个全尸都已是万幸。”
“陛下,您觉得会不会这一切真出自某位藩王的谋划?”于薛敬忽然问道。
若真有此人存在,这个敌人起码也得潜伏了数十年之久。多次出手,还没留下半分蛛丝马迹,可见其心思缜密,绝对是个极其可怕的对手。
想到这里,于薛敬不由地心情烦躁,他确实无能了!
“真有人能蠢成这样!”许佑汐不可思议,“大乾亡国了,他藩王的封号封地没了,每年朝廷供养的俸禄没了,异族皇帝还会视他为心头大患,他图什么。”
哦,白担心。
于薛敬恍然,他果然还是达不到陛下的这种思想高度。
也对,若是和陛下相比,天下能有几个聪明人?
“京察进度如何。”许佑汐打断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禀陛下,一切顺利。”
“朕怎么觉得你们一点都不顺利?”许佑汐眉头皱起,“有困难一定得说啊!”
于薛敬努力回忆了下,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在户部尚书杜大人的鼎力协助下,吏部尚书虞叹起码含泪查处了五十位余位存在问题的官吏,这可以说是近几年内,京察年间查处官吏数目的总和之多了:“陛下,确实没有遇到多大的困难。”
许佑汐愁绪不已:“若一切顺利,国库怎么见不着进账呢!”
倒也不是许佑汐贪财,只是当下朝廷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瓦剌退兵之后,她还承诺了要给百官涨俸禄。除了要给发放百官俸禄,她还得同时养着神机营、公学这种堪称‘无底洞’的项目。
再不想办法搞些钱,她今年就给只能给百官打欠条当俸禄了!
“属下明白。”于薛敬沉默些许,原来陛下判断京察年的进展程度,是参考银子数量来的。
“如果没有其他事,于大人先去忙吧。”
“臣,先行告退。”
等于薛敬退下去,许佑汐默默地继续批奏折了。
唉,登基五个多月了,怎么每天还重复着差不多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