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仪式终于圆满完成,筵席开始,盛如馨换上酒红色真丝旗袍,和郁凇一起跟着父亲去敬酒。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大都是海城市内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方方面面的顶尖人物,即便是海城首富盛家也要与他们交好。
“贵婿一表人才,年轻人未来可期!盛老恭喜啊!”
“盛老爷子有福啊!瞧这一对小儿女,可真是一对璧人!”
“心心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一转眼都成大姑娘了!祝你们小夫妻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
类似的恭维话不知道听了多少,盛如馨端着换成水的酒杯四处敬酒,笑得脸都快要僵了。
她悄悄暼了眼旁边的郁凇,只见他依旧是一脸沉静淡漠的样子,没有因为那些繁文缛节而不耐烦,也没有因为那些宾客们的花式夸赞而有所得色。
他不像个得偿所愿的喜悦新郎,而像她或父亲的沉默寡言却尽职尽责的守卫。似乎眼前这一切的繁华和热闹不是他的婚礼,只是他的不可推卸的任务。
忽然间感觉意兴阑珊,盛如馨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些宾客们舌灿莲花,然后又听着郁凇用冷淡的语气,客套又不失得体地与那些人致谢。
其实他做得很好,无可指摘。
没有真感情,协议结婚不就是这样?
盛如馨告诉自己不必要求那么多,反正得不到他的心,能得到他的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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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而忙碌的婚礼终于全部完成,留下管家林伯收尾,盛如馨和郁凇将盛老爷子送回老宅休息。
六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不算高龄,但也不年轻了。盛老爷子忙碌一天,面色有些疲乏,神情也有些淡淡的感伤。
他的宝贝女儿已经成婚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家,不能再和他住一起了。
“爸爸,我今晚留下吧,给你捶捶背。”盛如馨扶着父亲上台阶,担忧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进去给你测测血压。”
“说傻话!”盛老爷子笑着责备道,“都是结婚成家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爸爸没事,就是有点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你和郁凇赶紧回去吧,都累了一天,回去好好歇一歇。”盛老爷子堵在门口,没让他们进门。
盛如馨还想给他量一下血压,无奈拗不过父亲,只好和郁凇一起道别。
他们结婚的新居在澜湾花园最好的地段,三层别墅,推开窗就能看到无边大海,价值好几个亿。
距离老宅也不远,开车二十分钟。
在这很短又很漫长的二十分钟里,盛如馨和郁凇并排坐在车后座上,一人看向一边的车窗,谁都没有说话。
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窗玻璃上隐约倒映着郁凇的侧脸,俊挺的鼻梁还有线条流畅而利落的下颌线,好看得宛如女娲毕设。
盛如馨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忍不住想象,伸手摸一摸会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一冒出,她就被自己惊到了,怎么像个贪花好色的登徒子?
可是马上她又给自己找到理由,摸摸自己的老公怎么了?又不犯法。
现在他们不光扯了证,连婚礼都办了,他们的的确确成为一对夫妻。
而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只是……这新婚之夜,注定什么都不会发生。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有些庆幸,盛如馨正胡思乱想着,到家了。
别墅外面还有十多亩花园,银黑色林肯划开幽蓝夜幕,沿着平滑的柏油路向前行驶。
到了别墅门口,管事和保姆已经等在那里,等车停稳,连忙上前帮忙拉车门、拿行李。
盛如馨从车上下来,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呵欠,踩着台阶走进大门,回头却发现郁凇没有跟过来。
他站在下车的位置没动。
司机已经把车开走了,管事和保姆见他们似乎有话要说,连忙悄咪咪地消失。
盛如馨不解,站在门口叫他:“进来呀。”
郁凇走前几步,停在台阶下面:“我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
“不进来,那你干什么?”
黑色西服像融进夜色里,透着几分幽冷和疏离,郁凇看着她:“我回公寓。”
清秀的蛾眉紧蹙起来,盛如馨满是诧异:“你回公寓干什么?”
“我住那里。”
“你住那里干什么?”盛如馨有些不可置信,“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我住这里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盛如馨怔了一会儿,快步走下台阶,站到他面前,漂亮娇艳的脸庞满是严肃,“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住这里才不合适。”
郁凇没说话,但是那一双夜色般纯黑的眸子显然没有丝毫动摇。
“郁凇,你不要太过分。”盛如馨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忍不住生起气来,“你不住这里,结婚第一天就要和我分居,你觉得合适吗?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我?我们盛家的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