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别乱说,你这是咒媚儿守活寡。”
“看我这嘴,对不起啊媚儿,嫂嫂给你赔个不是,都是嫂嫂的错。”
在一群妇人的簇拥下,穿着大红婚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被领入新房。
待新娘正坐床榻后,妇人们调戏了新娘几句荤玩笑,之后才告辞离去。
床下,鲍老二始终咬牙,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响。
新娘刚入婚房的时候,他还在担忧,生怕自己的踪迹被发现。
直到新娘在床边坐下,床榻中央向下弯曲,顶到他的背部,他松下一口气。
没有暴露。
现在,只用等明天房间无人时离开,一切都将落下帷幕,没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而今晚,将是他的幸福时刻。
想到这,鲍老二面部涨红。
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鲍老二的目光落在床边,新娘裙摆下的脚裸。
“呼呼……”
鲍老二的呼吸变的急促。
“好看吗?”
突如其来的调笑声,吓到了鲍老二。
他瞳孔微缩,额头泌出冷汗。
婚房现在只有两人,床上的新娘,床下的自己!
声音来自何处,不用想也知道。
可,新娘是怎么知道床下有人的?
鲍老二的目光始终朝外,他坚信,新娘没有低头,更没有朝床下打量。
不然,现在的他对上的一定是新娘“和善”的双目。
“人都走远了,现在离开,没人能发现你。”
声音再度传来。
鲍老二确信,新娘是在和他说话。
但他没回应。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鲍老二没有露头,新娘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陷入寂静,寂静到鲍老二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良久,新娘再次开口。
“真的不走?”
鲍老二没答。
婚房再度死寂。
神经紧绷中,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吱呀——”一声。
房门打开,鲍老二惊起,他朝门外往去,外界黑压压一片,天早已黑了下来。
“美人儿,我……来了。”
声音落下,房间里回荡几声急促的脚步。
借着烛光,鲍老二看到来者所穿的黑布鞋,是他给鲍老大亲手缝的。
碍于床,他的视线最高只能看到鲍老大的脚裸高度。
但不难想象,此时鲍老大是何神情。
“砰——”
门重重砸上,鲍老大步履阑珊、两脚一重一浅的朝床的位置走来。
离的近了,一股酒臭入鼻,鲍老二皱起眉头。
同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新娘发现了他,会告诉鲍老大吗?
之后会发生什么,鲍老二不敢去想。
“咚——”
鲍老二的背部受到撞击。
再看床边,鲍老大的双脚已不知所踪。“啪嗒——”两声,两只黑色布鞋落在远处。
之后,是撕衣服的声响。
伴随一声喘息,床面开始剧烈的起伏。
鲍老二竖起耳朵,侧耳聆听。
然,不足一刻钟,床铺的颠簸戛然而止。
鲍老二正纳闷,一支干瘪的胳膊自床面垂落,出现在他的眼前。
干瘪的胳膊就像在太阳下暴晒多天的腊肉,不见血色残存。只有如老树般干枯的皮肤似真空包装,紧紧包裹着骨头。
而缺了一截小指肚的干瘪手掌,属于鲍老大的右臂。
“啊……”
顿时,鲍老二后脊发凉,他死死咬紧自己的拇指,头扭到另一端,大气也不敢出。
糟了邪了!
忽的,鲍老二感觉身上的分量轻了许多,压着他背部的床榻,有了明显的上浮。
不……不……不要。
鲍老二缓缓的扭头,他看见了一具凹凸有致、不着寸缕的身体,吹弹可破的肌肤令人血脉喷张。
再向上,鲍老二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四目相对,对方咧起嘴角,露出人性化的笑容。
同时,它的口中正咀嚼某不知名的脏器,血珠滴落的“滴哒——”声不绝于耳,嘴角的毛发也因染血糊作一团。
微弱烛光的照耀中,鲍老二跟前。
赫然是,一张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