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珊微微蹙眉,与她的时间相冲了。
“后天我得回家,爸妈约了我吃饭。”
伏敬云:“上午还是下午?”
柳明珊沉吟几秒,反应很快:“下午,这样吧我改时间,跟爸妈吃趟早饭,下午和你们去心理咨询。”
南晴点点头,又提道:“需要我伪装几个身份么?”
伏敬云:“稍后再谈,让她先说今晚的人物详情。”
柳明珊微不可闻地叹气,录音笔的数据上传完毕,她挑重点讲:“他雇人调查我了,查到了你们,盖章我们团伙作案。”
空气沉静两秒。
南晴短暂地发表了一下看法:“啊。”
伏敬云本来盯着笔记本语音翻译的文本,闻言抬眸,“他的反应是什么?”
柳明珊:“我没正面回他,他并不在意。”
不在意。
伏敬云神情变得耐人寻味:“这很值得研究。”
柳明珊抿嘴无奈地笑,“确实,不知该为他轻视我而高兴,还是他连提防都不愿意提防一下而庆幸。”
南晴瞧了瞧伏敬云,不由笑:“明珊,我想伏才子不是这个意思。”
伏敬云:“在他的角度看来,你愿意为他组队甚至花心思设计,他绝对很高兴。”
柳明珊:“即使暴露了也没关系?”
伏敬云微顿,莞尔道:“那还是有一点影响,不过无碍。”
他起身,在白板写下以后的计划,“现在他知道你的情况属假,假情敌不存在,新鲜感褪去,你的优势减少,所以必须尽快弄清他的心理状况,对症下药。”
伏敬云圈出关键的两字“母逝”。
南晴翻阅资料,正好那年的报纸有报道,她戳了戳柳明珊,“是不是当年他转学走的时间?”
柳明珊点头:“对,尤家压过消息,报纸登的时候已经延后了两个月,我推算过。”
南晴:“我还是很讨厌他,虽然有原因,但是跟你说一声会死吗,这样你也不会痛……”
后面的话被打断,柳明珊看了一眼南晴,南晴随即合上嘴。
事情已经过去,她不再感伤,并不想在相识不久的伏敬云面前揭开结痂的伤疤。
伏敬云聪明,直说:“这样看他还有救。”
“或许吧。”柳明珊平静地将猜测最接近尤孜彦的想法说出,“他当初不跟我解释,就是觉得没必要,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仅仅是觉得,没必要跟我说。”
他没那么喜欢她。
真相残酷,她承认事实一边痛着一边清醒。
南晴叹气:“当年你就该听我的,暴揍他一顿!”
柳明珊:“打解决不了问题。”
伏敬云笑:“确实应该打。”
柳明珊蹙眉,眼神疑惑。
南晴:“噗。”
伏敬云:“警告他以后不能再辜负女生的感情。”
原来想安慰她。柳明珊半垂眉眼,兴致低,除非攻克尤孜彦的难题,她暂时不想研究其他人的想法。
伏敬云忽然递给她一支钢笔。
“关于你们的故事,如果不想说,可以写下来。”
钢笔漆黑油亮,精致又名贵,想必是他的珍藏。
柳明珊无奈,“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像一个心理系的学生?”
对方此时像极了一位开导病人的心理专家。
南晴倒觉得伏敬云盖茨比看多了,学起电影里的腔调。
伏敬云:“不管是哪一种方法,能起作用就是好方法。”
似乎被他说服,柳明珊接了过去。
……
只是结果没如伏敬云所料,柳明珊交上来的文本,寥寥几字。
关于尤孜彦的经历只有“游戏”“失联”“转学”三个词形容。
她通过手机文件传来,伏敬云在另一端,在画室抿了口咖啡,回消息:你就这样敷衍一个团队里的队友?
柳明珊上着课,抽空回复:伏才子,我想是你对我要求太高。
伏敬云给她发funny,说她有趣。
柳明珊勾唇,没把对方的揶揄当回事儿。
下课以后,她从校园回寝室的路上,这才稍微跟着伏敬云的思路,忆起当年的细节。
尤孜彦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教室寻牌后又陪她玩了一个至今难忘的游戏。
“小学妹,今天有空么?”